第174節(2 / 2)

“她暈倒了。醒來之後,就一直是甄心的樣子。身體上很多傷,但精神非常冷酷。”

“好。”尹鐸說著,拿出了一張照片,那是甄意案發當天穿的衣服,髒兮兮的,雖然被雨水衝去了血漬,可經過法證人員處理後,衣服上閃了熒光,不太容易看清的血跡顯現了出來。

尹鐸道:

“這是被告甄意在案發當天穿的衣服,除了她自己的血跡外,法證人員還提取到與楊姿的心髒處等高的噴濺型血跡,經過化驗,的確是死者楊姿的血跡。”

噴濺型血跡是找凶手的關鍵。

“此外,這是楊姿胸口的刀,從刀柄上提取到了被告甄意的數枚指紋。”

他麵對眾人,沉穩道:

“由此可以充分證明,被告在受刺激的情況下,人格分裂,殺死了當時對她已不能造成危害的楊姿。

她的精神疾病很嚴重,會隨時失控。”

麵對著鑿鑿的證人證言和證據,法庭上起了軒然大波。

這場官司,甄律師不可能翻身了。她就是殺死楊姿的凶手,這樣的鐵證如山,她還能怎麼辯駁?

……

……

至始至終,甄意都沒有提出反對,任憑法庭上一次一次出現紛紛議論,任憑眾人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異樣。

不久,尹鐸對淮生的提問完畢。

甄意再次回到辯護人席位上。麵向淮生,四目相對,都是格外平靜卻暗流湧動。

尹鐸之前問過的問題,甄意沒有問。她知道,很大一部分問題,淮生都沒有說謊。

唯獨是“甄心”殺人的那塊。

甄意問:“你看見被告的另一個人格甄心,把刀刺進了死者的胸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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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刺的?”

淮生覺得這個問題很奇怪,想了想,問:“什麼意思?”

甄意於是一連串的細化下來:“被告是跪著還是站著,用的左手還是右手,捅下去的時候是從上往下,還是從下往上。”

這個問題淮生隻能如實回答,因為法醫檢查過屍體,什麼信息都有,撒謊無益。

“當時楊姿站起來了,摸著牆壁往後躲。被告是站著的,用的右手,從上往下,稍微往右邊傾斜,刺進了楊姿的心髒。”

“很好,你說的是真話。”甄意道,“和法醫給出的傷口描述一模一樣。沒有撒謊。”

淮生不明白她這突如其來表揚的語氣是為了什麼。

圍觀的眾人更不明白,也更好奇。這種情況,甄律師還能翻盤嗎?

她幽幽地看他幾秒,表揚完了,也不給出任何引申問題,話鋒一轉,問了句完全不相關的:“楊姿虐待被告的時候,你一直不在場?”

“是。”淮生說的實話。

“你隻在最後一天出現?”

“是。”

淮生不經意微微蹙眉,揣度甄意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被告在她的供詞裏說,你對她沒有造成傷害,隻在剛來的時候,拖著她嚇唬她讓她跳樓?”

“是。”

“所以,除了那個時候,你一直沒有碰過被告?”

淮生擰眉,察覺到甄意的問題肯定有陷阱,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怎麼回事。終究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沒有碰過。”

甄意再次問了一遍:“你隻在拖被告過去的時候,碰過她的肩膀一次?”

“……是。”

“你能演示一下嗎?”甄意讓助手拿上來一個白色的枕頭人偶,淮生臉色微白。

尹鐸抗議:“反對,無關問題!”

法官道:“辯護人,請陳述必要性。”

甄意不卑不亢道:“我對警方的有一項證據有疑意,需要借此證明。但為了確保證人證言的真實性,我現在無法說出是哪項證據。”

法官點頭:“反對無效,請繼續。”

聽了甄意對法官的話,淮生更加知道不對勁了,一定有套子,可他怎麼也想不出來,他做事根本就沒有紕漏啊。

盡管心情忐忑狐疑,他還是示範了一遍:他站在人偶的頭這邊,抓起它的胳膊,往一邊拖,拖到目的地後,蹲下來,在人偶的身邊,一隻手摁它的脖子。

示範完後,甄意問:“你確定?”

“確定。”

“請你再示範一遍。”

淮生一路都在思考,最終認定她在裝神弄鬼,又按照原來的樣子示範了一遍。

坐回證人席後,甄意機械式地重複問:“你確定沒有再碰過死者,也沒有和死者有過肢體接觸?”

“……是。”淮生心裏再度不安。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不知甄意在搞什麼鬼。

直到甄意拿出一張照片,是淮生的衣服。

淮生一下子明白了,臉色驟然慘白。

那天在九江大橋被捕後,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