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裏啦。”訓練師把握力計遞給她,“測一下。……右手握住,不要心急。好的。”
訓練師湊過去一看,笑容滿麵,“很不錯,已經恢複到g了。”
“覺得勉強或是疼痛嗎?”
“沒有。”甄意搖搖頭。
“那我們明天繼續加油。”
“謝謝。”甄意把握力計還回去。
言格邁開腿走過來,從兜裏抽出手,把夾在手臂上的大衣展開,給她穿上。
甄意忍不住笑:“不用啦,現在我自己可以穿了。”話這麼說,卻還是順從地讓他給自己穿上了衣服。
……
走出複健房,甄意不經意看了眼手表,輕聲嘀咕:“我和唐羽約好了去看淮生,今天是他頭七呢。”憶起淮生死前清澈的淚水,她心裏堵得慌,
想起什麼,聲音更低了,
“順便……也去看看楊姿。”
“好。”言格習慣性地牽起她的手,“我送你過……”話沒完,手機響了,他從兜裏掏出來接起,平靜地“嗯”了幾聲,放下電話。
尚未開口,甄意便說:“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言格目光挪過來,就撞上她微笑的眼睛:“我都知道了,你這幾天都在和安全部過來的特工小組聯絡吧。因為有保密規定,所以不好告訴我,但我都猜到了。”
他聽言,極淡地彎了一下唇角:“猜到什麼了?”
她靠近,攬住他的腰:
“上次我們就說過啊,幕後的那個人肯定不是淮生。那個人懂專業的心理學和催眠術,對警方內部的事了如指掌,有點兒優雅而高傲。
高智商,控製力,執行力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
當然,淮生他也很聰明,能自控,能執行,但他給人的感覺和那個人不一樣,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懂心理學和催眠術。”┇思┇兔┇在┇線┇閱┇讀┇
“所以幕後的人當然不會是淮生。”甄意仰頭,認真道,“安全部的特工們也沒有走,是留在這兒等著抓捕真正的幕後人吧。”
言格“嗯”了一聲,扶著電梯門,讓她先進去。
電梯闔上,隻有他們兩人。
甄意垂眸想了一秒,問:“你們現在在懷疑卞謙嗎?”
言格垂眸看她,並不全然意外:“你也猜到了?”
“不難猜啊。”甄意低下頭去,微微沮喪,
“司瑰會被抓去,本來就很奇怪;除了她最親近信任的人,誰抓得到她呢?而且司瑰在中槍前情緒很不對,像是被什麼打垮了,一定是她發現了什麼不該知道的真相。再說了,司瑰出事這麼久,卞謙就像消失了一樣。他們之前分明那麼好,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現在再一想,卞謙他平時的樣子,真的很像那個幕後的人。”
言格見她失落,握了握她的手掌:“我就知道你會難過,才沒有和你說。”
甄意耷拉著頭,精神不振。
難過是必然的,卞謙是爺爺的學生,7年前她來hk讀大學,他總是出入爺爺家,像大哥哥一樣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學習上,工作上遇到的難題,他都給她解決。可……
這麼一想,她心在發涼。
卞謙對她的工作和家庭了如指掌,一開始所有引人關注讓她成名的案子都是他接給她的,他甚至成了她閨蜜(警察)的男朋友。
甄意愣了一會兒,再次仰起腦袋:
“最後一次出現催眠跳樓,是崔菲表姐,在那之後一切都變了。淮如和楊姿也是msp的實驗品,可卞謙把清除實驗品的責任交給了淮生和楊姿自己。他不參與了。
他改變作案模式是因為他的生活發生了改變。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司瑰在法院門口一眼看上了他,於是……
言格眸子深了深,道:“他愛上司瑰了。”
電梯“叮”地一聲響,到了地下。
甄意走出去,問:
“他是想洗手不幹了嗎?所以拉攏淮生,把後麵剩下的事情都交出手,給淮生負責。而他隻提供淮生需要的藥物人力和資源。是這樣嗎?”
“應該是這樣。隻可惜,這個時候,和他最親近的司瑰發現了什麼,所以,一切都被打亂。他想退出,也來不及了。”
言格替甄意打開車門,等她坐好,自然地傾身給她係安全帶。
甄意有點憂愁地歎了一口氣:“所謂的改變作案模式,其實是換了犯案的人。他也並不是失控,而是停止,讓別人接替了。”
言格發動了汽車,又聽甄意喃喃道:“難怪。”
“什麼?”
“一直隱約覺得哪裏不對。這幾天才想起來,”
甄意說,
“司瑰被綁架後,楊姿朝她開槍時,淮生很憤怒,很緊張,朝楊姿喊‘誰準你殺她的?’我想,他一定是親自和卞謙會過麵,知道不能讓司瑰出事。後來我醒來的時候,淮生已經找來了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