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難受,低頭狠狠摁住了眉心。。
坐在前邊的唐羽時不時回頭看她,有些擔憂:“甄意,我們現在送你去醫院看看她吧。”
甄意不做聲。
新聞是假的,司瑰沒死,回醫院也沒用。且現在卞謙和司瑰很可能都不在醫院了。
剛才言格在電話裏說,晚上不要在街上亂跑,隻怕大街上會上演飛車大戰的。
“不去了。”甄意找了個借口,“我剛打過電話,說是非直係親屬不能去探望。”
唐羽也就不說什麼了。
甄意知道他們還要回酒吧照顧生意,新年夜,客人會很多,也容易鬧事,便說:“到前麵那個路口,你們就轉彎先回去吧,我到那裏等人來接我好了。”
“約了朋友來接你嗎?”唐羽不放心。
“嗯。”
甄意說了謊。
她不想麻煩他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言格的公寓離這個區比較遠,唐羽他們送她的話,不順路,中途還得經過醫院所在的那個街區,別到時候撞上警車追人了。
甄意感謝唐羽和索磊的好意,下了車。
站在路邊望望四周,HK這座大都市,到了夜裏,反而比白天繁華燦爛。看上去熱鬧非凡,其實也冷漠寂寥。
她想起言格的話,決定還是不要打車了,坐地下鐵比較好。
對麵就有地鐵站,她才拔腳,一輛低調而名貴的黑色車停靠在她麵前。車窗落下來,裏邊的男子畢恭畢敬地對她頷首,致意:“甄小姐。”
甄意心底頓時一片溫暖,她差點兒忘了,言格對她的保護形影不離。
……
甄意放心地坐上車。
駕駛座上的人她很眼熟,就是那次她和言格酒店開房後出來,走廊裏那個眼神最不善的男人。
甄意後來才知道,他出生在言家,和言格一起長大。也知道了那段時間他對她臉色不好的原因。
不過,自她和言格確定關係後,他對她的態度改善了不少。
“你叫蘇銘,對吧?”甄意套近乎。
“是。”他回答得刻板,隔了一兩秒,說,“甄小姐。”
“嗯?”
“最近地鐵站發生了好幾起扶梯坍塌事故。偶爾也會有搶劫偷竊事件。”
甄意愣愣一下,回味過來,笑道:“謝謝。”
蘇銘沒有表情,冰封著臉。
甄意也不再搭話。汽車行駛到一個岔路口,停了下來。
前方紅燈閃閃的,停著警車。路被封掉了,車輛堵得水泄不通。好多人在外圍張望,警察則在疏散人群。
蘇銘看了一眼,自言自語地說:“走天輔路了。”
汽車轉了個彎,甄意回頭望,看見很遠的岔路上,一輛輛警車飛馳而過,閃爍的警燈像流動的河。
是在追卞謙和司瑰嗎?
甄心憂心忡忡。
汽車沿著幹道行駛了一會兒,快到十字路口時,前方左邊的道路上忽然傳來刺耳的汽車奔馳聲和漸近的警笛,蘇銘反應極快地猛踩刹車。
甄意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一磕,抬頭就見岔路口,一輛黑色的車技術極高地躲避,回讓,超車,掐紅燈,帶著幾十米後的一串警車穿針引線般呼嘯而過。
速度之快,甄意根本看不清第一輛車內的人影;而和她同方向行駛的車好幾輛踩刹車不及,差點兒撞上。這會兒全歪斜在路邊,車內的人探出頭驚訝地張望。
甄意愣愣的,卞謙的車技有那麼厲害嗎?
警笛聲漸行漸遠,路口回歸安靜。不少車主仍拿著手機拍照打電話,蘇銘沒做停留,有條不紊地經過路口。
可甄意隱隱覺得哪裏不對,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卞謙會引著車滿城狂奔?
她靠進柔軟的椅背裏,望著車窗外緩緩後退的夜色發呆,卻竟如天降巧合一般,目光無意掃過一輛出租車。
顯示燈上打著“載客”,車內隻有司機和一位乘客,奇怪的是,大晚上的,兩人都戴著帽子,而且是相同款式的棒球帽。
詭異。
甄意探頭去看,微微眯起眼睛。
她坐的車準備直行,而那輛出租車要往剛才警車流消失的方向背道而馳。
路口的燈光從擋風玻璃上閃過,出租車轉彎左行了,可就是那一瞬,甄意看見了棒球帽下白皙漂亮的下頜和臉頰。
甄意狠狠一怔,差點兒從座位上跳起來:“轉彎!追那輛出租車!”
她的車剛行駛到十字路口正中央。蘇銘愣了一下,前後左右都有車過來,他不敢妄動。可甄意急得聲音都尖起來:“快追那輛車,我最好的朋友在上麵!”
說著,一手去拉車門作勢要下去。
蘇銘臉色立刻變了,說了句“扶好了”,便瞬間換了氣勢,猛地打方向盤,車身狠狠一扭,甄意反應不及,在後座上滾了一圈。便見路口的四周,車輛驟停,躲避。
輪胎在地麵上劃出一陣陣刺耳的摩攃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