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跟著前來東京報到,但是實際上卻是三位特殺課的警官自行離開。
“會有人送製服和證件過來,明早穿好製服再特殺課報到吧!”——僅僅是丟下這句話而已。
綾瀨不得不留在警官們安排的旅館內。
世界總是那麼玄幻,前一秒那樣,後一秒這般。
原本還謹慎的保守自己的秘密,轉眼間卻又光明正大的成為公務員。
——永遠無法猜對這個世界在下一刻會給什麼。
也就隻不過是好的接受,不好的……隻要去改造就行了。
然而,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突然,綾瀨不知該如何向島田秀雄解釋清楚。
她感到很是棘手。
並不是全盤托出就可以,但是島田秀雄得知她加入特殺課這件事不可避免。
即使在一起生活三年,即使讓他模仿著人類那樣生活,也無法改變他與她本質上的不同。島田秀雄終究是寄生生物,在立場上是與人類對立的。
任何事的發生,在他二人眼裏,都是不同的。
首先考慮的是會否對寄生生物產生危害,而非其他。這是綾瀨無法改變,也沒有權利去改變的,屬於島田秀雄本身的思維慣性。
那麼,假設將這件事告知島田秀雄——
“果然不可以。”綾瀨再次打消打電話回家的念頭。
他一定會產生“被人類發現很危險”的意識。綾瀨並不想額外應付因此行動的島田秀雄。
……那麼,暫時保持沉默,等一段時間用事實告訴他。
但假如確實有危險的話——
“那也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了……”
綾瀨不禁抓了抓頭發,自言自語,“那三個警官先生就很不好對付呢。”
被綾瀨評價為不好對付的三位警官並沒有回家休息,而是直接回到總部複命。
同時到達總部的還有現役警察官綾瀨晴海。
她還有些不明真相。
忽然一紙調令,將她從搜查一課調離,投進從沒聽說過的“特殺課”。
是令綾瀨晴海滿頭霧水的突發情況。
懷著諸多疑問,綾瀨晴海身著整齊的警官製服,來到特殺課。
誰知,才剛到辦公室,說了句“前來特殺課報到”的話,就被人以冷酷的言語否定了。
準確來講,是被羞辱。
——“什麼垃圾都往特殺課放了啊。”
毫無疑問的,羞辱。
“垃,垃圾?!”晴海頓時一愣,比憤怒更快的反應是臉上驟然浮起紅暈,又羞又怒。
梳著背頭,麵容冷酷的男子連看她都仿佛不屑一顧似的,他整理著手中文件,片刻才抬頭,以冰冷的視線看向綾瀨晴海,“你有什麼問題嗎?”
忍住被羞辱的怒火,晴海克製自己不表現出不滿,一絲不苟的回答道:“報告長官,綾瀨晴海收到調令前來報到!”
羞辱她的男子是辦公室內唯一的人員。
大約三十多歲,麵容冷酷嚴肅,給人一種冰冷的,仿佛鞘中刀劍的冷冽感。
他再次抬頭看了一眼晴海,道:“我不說第二次,垃圾就快點消失。”
“等,等等,為何這麼……”
晴海還沒說完,男子就站了起來,一步步走過來的同時,帶著逼迫人的氣勢問道:“從沒殺過人吧,也不懂如何開槍吧,被寄生生物追殺的時候知道怎麼殺掉它嗎?”
他的話讓人無從答起,注意力完全放在他身上,才不至於膽怯。
晴海不由自主的隨著他的接近而後退,直到走出房門,退到走廊牆壁上。
男子停步站在她麵前,高大的身影能夠籠罩住她,他微微垂眼,藐視著晴海。
“去訓練場訓練,新人。”
他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進辦公室並關上了門。
晴海不禁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被男子逼迫到一步步後退的經曆令她麵紅耳赤,感受到極大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