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啦,暴露自己是遊俠兒,那就不會遭遇這類憋屈事,隻會被山民們劃歸山匪“敬而遠之”。她倒是不在意客串山匪強坐木排,問題是有匪就有俠,撞上仗義行俠的好漢,免不了夾纏一番。萬一有人認出她,平添麻煩。
木排最需要幫手的是撐筏子,傻大個自是幹這活。
杜鵑的個頭在山裏屬高,“大小子”自然同樣得撐木排。
嚎喪的小衰崽也不能閑著,刷鍋洗碗淘米剝毛豆!
人道“學壞容易學好難”,挑花操著手享受了幾天,居然認為今天飽受虐待。
撐排的兩隻同樣覺得受罪,莫看羽欣在大海上劃過漿,那會心情好,眾水手且劃且歌,群策群力渾身是勁。這會是個人都賞他白眼,動輒受責,好似訓龜孫!
其實人家不是故意斥罵這對“兄弟”,事緣山溪地形複雜,撐木排大有技巧,他和杜鵑是新手,手忙腳亂的,可不就招罵。
如是一日,三位逃亡犯再度逃亡,於月隱星稀時棄木排登岸。
藏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賈小七哀嚎:“他奶奶的,想不到撐一天木排,兩隻手都撐酸!二弟三弟,咱們是不是武林高手?”
不光是武林高手,還是修真的呢!挑花咳嗽一聲,訓曰:“這就叫隔行如隔山。大哥莫以為世上會有一通百通的好事,改天繡花,不光手酸,眼珠子也發酸。”
某大哥慘叫一聲,杜鵑撲哧失笑,斥衰崽:“少嚇唬人,七少爺便是真繡花,也會比你那雞爪爬的針腳好。”
挑花的女紅不至於似她說的那麼糟,但作為宋女就不及格了,虛十一的姑娘,日常居家針線活都得會,還要著手繡自己嫁妝的漫長工作。
丫心情一家夥直落穀底,厭厭道:“我怎麼比得上七少爺?被虐了整一日,小的好似被鬱病了累垮了。馬拉個巴子,這鬼地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法呆!大哥人高馬大,能不能背你三弟入贛?”
某大哥立馬向“三弟”學習,往地下一躺,連呼吸都停止,狀似已經累死。
杜鵑笑罵:“怎麼一個二個都這德性?果然累了歇一天。這塊已經是禾口,過去就是江南西路,一進琴江,抱段木頭都能漂。”
挑花驀地坐直身:“這就是禾口盆地?早白堊紀,類三角蚌棲息的地方!”
“說啥子?”杜鵑納悶,“這兒有怪東西?”
挑花未答,向東方望去。天邊透出了朦朧的晨光,不是霞光,是陰天沉沉的灰白。她雙手撫摸著腳下土地,感歎連連:“紫紅土壤含著礫英,講述消失的故事!”
這童音是那麼滄桑,那麼淒清,羽欣聽得都有些窒息。
忽地丫雙手伸向天空,邊跑邊狂呼:“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杜鵑一愣,心道莫非禾口是花兒的老家?胡家盼子,便給花兒起“胡漢三”的大號。
她從來沒問過挑花的身世,一個街頭偷兒,能好到哪去?那些阻心事忘了最好。若是忘不了,挑花想說時自然會告訴她,何必問?這會她想問卻不敢問,心一抽一抽,猜測挑花是想尋找家鄉小村,探望可能還活著的家人。若找到父母兄弟,會留下嗎?
當然啦,暴露自己是遊俠兒,那就不會遭遇這類憋屈事,隻會被山民們劃歸山匪“敬而遠之”。她倒是不在意客串山匪強坐木排,問題是有匪就有俠,撞上仗義行俠的好漢,免不了夾纏一番。萬一有人認出她,平添麻煩。
木排最需要幫手的是撐筏子,傻大個自是幹這活。
杜鵑的個頭在山裏屬高,“大小子”自然同樣得撐木排。
嚎喪的小衰崽也不能閑著,刷鍋洗碗淘米剝毛豆!
人道“學壞容易學好難”,挑花操著手享受了幾天,居然認為今天飽受虐待。
撐排的兩隻同樣覺得受罪,莫看羽欣在大海上劃過漿,那會心情好,眾水手且劃且歌,群策群力渾身是勁。這會是個人都賞他白眼,動輒受責,好似訓龜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