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叫人紮心的是,文彬收了那麼多徒弟,一個二個混不當回事,連麵上功夫都不做,任由文彬獨自悲哀。不可能所有徒弟都不通人情,隻能是21世紀就這風俗。瞧,房裏能顯示雙親新喪的惟一標誌,就是遺照的相框圍著圈白色小花。而他來了這麼多回,花瓶裏插的多半是白色花束。有回文彬正參加朋友的婚禮,新娘子穿的都是一身白!
羽欣不知道的是事出有因:張家二老有些糊塗,在文彬成名後受渣親戚的挑唆,添了好些麻煩,最大一樁是對媒體說文彬從小不學好,初中剛畢業就偷家裏錢搞傳~銷。
特麼傳~銷是非法勾當,天地良心,文彬隻聽過傳~銷課,沒幹過一天傳~銷。但他偷了家裏的錢跑去南方是事實,盡管百倍千倍歸還了,仍是汙點。
末了張大哥站出來認賬,說是他拿去做生意了,他老早輟學跑買賣,那筆錢本是他掙的,因父母不同意他的某項投資,故一直瞞著,害弟弟背黑鍋。
但事實上那幾千塊是張家和親戚合夥做小生意的集資,為了讓那些人改口,費了多少事花了多少錢。再有張大哥的公司是文彬投資的,開起來後因遠親近戚老想占便宜,大大小小的不愉快沒停過。張家二老為人忠厚秉性正直,“幫理不幫兒”,在文彬身邊那圈人看來,張家二老就是事兒精,去了省多少心。
文彬不愛對契兄說家裏瑣事,羽欣自是不清楚前因後果,便清楚,也是人死為大。
略微平定了一下心緒,他開口第一句便問:“燒了紙錢嗎?”
文彬點頭:“按老規矩辦的,做了七天法事。大哥拚著受罰,花了許多錢,沒火化,說入土為安。可這有什麼意義?人都去了!”
“胡說八道!”他想講陸明火葬的、沒能歸地府,又怕文彬擔上心事,轉而道:“老規矩總有道理,照著做不會有錯。你爹娘有六十多了吧?莫太難過,人生七十古來稀,這已經是善終……”
“不是!”文彬憤怒地一把揮開他的手,“是病故!我娘才五十六歲,我爹五十七,身體一向好……嗚嗚,又不是沒錢,非要跑去風景區賣竹器,染上禽流感!又不去醫院,自己燒薑湯喝,等到發現不對已經遲了,我都沒能見上一麵!”
“禽流感?是瘟疫?!”羽欣不懂貧寒大半生的中老年人心態,覺得張家二老的舉動實在沒法理解,且聯想到瘟疫橫行,文彬有可能染上,急推他:“快去看病!”
文彬怒衝衝:“我沒有生病!禽流感是家禽傳給人的,人不會互相傳染!賣竹器怎麼會染上?莫非吃了病雞?氣死人!說過多少回,死雞死魚不能吃,他們餿了的飯都不肯倒!我和大哥何曾虧過他們的日常用度?看他們年紀大了,我大姐還讓我外甥女照應他們,他們卻說我大嫂家嫌棄丫頭片子,讓張家替葛家養孫女。這話說的,我外甥女已經十四歲了,就算有些算計,無非指望以後進我家公司工作……”
更叫人紮心的是,文彬收了那麼多徒弟,一個二個混不當回事,連麵上功夫都不做,任由文彬獨自悲哀。不可能所有徒弟都不通人情,隻能是21世紀就這風俗。瞧,房裏能顯示雙親新喪的惟一標誌,就是遺照的相框圍著圈白色小花。而他來了這麼多回,花瓶裏插的多半是白色花束。有回文彬正參加朋友的婚禮,新娘子穿的都是一身白!
羽欣不知道的是事出有因:張家二老有些糊塗,在文彬成名後受渣親戚的挑唆,添了好些麻煩,最大一樁是對媒體說文彬從小不學好,初中剛畢業就偷家裏錢搞傳~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