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隻鋪了一個頂棚的簡陋石台上,耶律隆緒努力穩了穩習慣了晃動的身體,感歎道:“這天下終究是柴家的天下了,有此利器,北疆盡在掌控了,南方雖然多山,龍途不易鋪設,但終於是癬疥之患。”
“小王爺,咱們這就進京吧。”崔瑛沒去戳穿還沒有轉過身份來的耶律隆緒,隻指了指出去的路。
“這夔龍巢也實在太簡陋了一些,簡直侮辱法寶。”一個大臣邊走路邊抱怨道,“若我大遼有此法寶,定以檀木為梁,金磚鋪地,把此地弄得富麗堂皇。”
“所以現在是你們在汴梁,而非我們在上京。”崔瑛將“你們”兩字咬得重重的,從見到耶律隆緒開始第一次表現出不客氣的態度。
他對耶律隆緒溫柔一是使臣職責,他自己沒有棒打落水狗的陋習,二是之前的交鋒當中,耶律隆緒表現得像個明君,雖然生不逢時,但他的人品及能力卻無可挑剔。
至於這個大臣,別說漢人貳臣本就為人所不恥,就他那股子什麼都不懂的“高貴”勁,就讓崔瑛和一邊的侍衛們滿心不舒服。
他們還沒走遠,一幫精壯的漢子就一擁而上,將後麵那幾個車廂拆下,重新掛上新的車廂,車廂裏裝滿了堆得快冒尖的枕木,還有同樣長短的鐵條,這是要送到龍途支援修建的。
那些精壯的民夫隻是好奇地看了他們一行人一眼,沒有行禮,也沒有避讓,就是在他們離開車前後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不是說南國是上邦大國,禮儀之邦嘛,這些庶民見了貴人都不知道行禮的?連大遼的馬奴都不如。”
崔瑛瞟了旁邊的侍衛長一眼,然後自顧自地領頭向前走,根本不去和那個大臣對話,真是太掉價了。
“咳!”那侍衛長幹咳一聲,“這位郎君莫不是離了中原太久,中原漢人的規矩都稀疏了?竟拿胡蠻之地的奴婢與黎民百姓相提並論。”
“嗬嗬,我知道我怎麼輸的了。”耶律隆緒看了看自己大臣的表情,再看看那些迎麵碰到崔瑛的百姓臉上敬多畏少的笑容,突然就知道了中原漢人書裏所說的“民心”是什麼了。
“嗚~~”他們剛剛走出夔龍巢——立在出入口處的正式名稱是“夔驛”,不過百姓們傳來傳去時,偷懶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就訛傳成了“夔龍巢”——便聽到了遠遠的河麵上也傳來的長長的和龍吟一樣的聲音。
被嚇了一跳的遼國人往那兒一看,就見到一艘比樓船還要高大的鐵皮包船停靠在了岸邊,從船裏陸陸續續地走出了許多人,他們一邊往汴梁城方向走,一邊用他們的方言互相交流著,聽著似乎是從蜀中來的。
“這是?”
“和夔龍一樣的道理,食煤石,而勁力極大。”
“這船隻竟能在蜀中自在穿梭嘛?”
“當然!”崔瑛裝出一幅很驚訝的語氣道:“此船無需風帆,自可逆流而上,當然可以從水道入蜀。”
站在隻鋪了一個頂棚的簡陋石台上,耶律隆緒努力穩了穩習慣了晃動的身體,感歎道:“這天下終究是柴家的天下了,有此利器,北疆盡在掌控了,南方雖然多山,龍途不易鋪設,但終於是癬疥之患。”
“小王爺,咱們這就進京吧。”崔瑛沒去戳穿還沒有轉過身份來的耶律隆緒,隻指了指出去的路。
“這夔龍巢也實在太簡陋了一些,簡直侮辱法寶。”一個大臣邊走路邊抱怨道,“若我大遼有此法寶,定以檀木為梁,金磚鋪地,把此地弄得富麗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