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柴永岱理所當然地點頭道,“若成你安心聽太傅上課,父王就坐在旁邊等你。”
“謝謝父王!”小男孩兒的臉上瞬間綻放出動人的笑臉。
“殿下請看,這幾種蔬果您認識幾種?”崔瑛將他今天帶來的圖冊展開,側坐在柴若成身邊,溫柔地問。雖然
崔瑛沒有正式教過這麼大的孩子,但有和女友一起支教的經曆和零到十八歲育兒教子寶典的積累對他來說帶好一個孩子,即使是帝國未來的主人,對他來說也並不困難。
畢竟生活瑣事是由掌事的姑姑管理的,並不需要崔瑛。負責教學,那可是崔瑛的本職啊。
柴若成很習慣地伸出還帶指窩的小手指,點點戳戳,回答著崔瑛的問題。
“你那學生可真了不得,”當崔瑛完成一刻鍾的教學之後,布置了一點點活動作業,讓柴若成運動一下,活動活動筋骨,而兩個大人偷得半刻清閑,便閑聊起來,“如今四門學的學生是真沉得下心去學習,更了不起的是,他帶著控鶴軍裏的孩子很認真地在找最快捷有效的教授孩子的方法,現在汴梁城裏幾家學堂都還開出特色來了,真是讓我想象不到!”
“阿雷是個踏實人,他的誌向便是讓普通人家的孩子都能像他一樣認得字,會算帳,不會被人欺壓。”
“小王真的很好奇,”柴永岱眼睛看向遠方,語氣悠悠地說,“若是讓他專心發展學堂,當若成登基時,是不是全國的百姓都能看懂詔書了?”
崔瑛笑了笑,“阿雷前幾日上的那折子你看了吧,能批嘛?”
“你是說毓華上奏請詔,使國中同字同音同聲的那事兒啊,”柴永岱笑道,“父皇已經在京畿之地挑選官話說的標準的本分人了,到時候先派到各地去宣講宣講吧,真正能使音同聲,按你的說法,還得等道長他們把那留聲機給弄出來呢,你不是說很難嘛,且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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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今天咱們上哪裏去做功課?”十幾歲的少年郎君眉清目秀,滿含期盼地問。
“去換身衣裳,今天汴梁城裏全國蹴鞠大賽呢,你不是老早就盼著了嗎?”崔瑛一眼就看出這小夥子心中所想,好笑地點頭應允。
“好嘞!”柴若成走路都帶著風,“先生,今兒除了看比賽之外,還有什麼要求?”在崔瑛手底下十幾年,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崔瑛不會進行枯燥的教學,但也絕不會帶他單純的玩耍。
“練習看人,善惡忠奸,黨同伐異,在球場上看得最清楚。”
走出宮門,從賣報的幫閑手裏買了一份小報,如今汴梁城的各色小報千奇百怪,有專門介紹球類相關的《汴梁球訊》,有記載汴梁美食的《京都食單》,還對各色買賣物品進行廣而告之的《開封雜物記》,簡直就是應有盡有。
“先生,這次總決賽在哪個場子啊?我還是喜歡張師兄家的場子,草修的好,座位也敞亮。”柴若成非常球迷地猜測道,“不知道今年是哪一係比較厲害,我感覺應該是商行他們,軍裏的那幫人腦子還是木了點。”
如今風靡全大周的蹴鞠遊戲早不是當初隻在控鶴軍裏流行的樣子了,在大周能數得上名的城市裏,都有一兩座球場,在汴梁更是有好多私家的球場,用於專門的練習。而蹴鞠的隊員也由當初抽調各軍裏的兵士演變成專業的球隊了,而且不光各軍有他們的專門球隊,許多城市還有市隊,各個商行還專門花錢組了行業聯賽,招徠優秀的球員。
“你說誰贏,就那幫死要錢的商人?他們哪打得過我們鐵血真漢子。”一個幫閑聽到柴若成的話,怒目相看。
柴若成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那人一會兒,最終抿了抿嘴,對崔瑛說:“先生,球場還沒到,你的意思我就已經看懂了。”
“有什麼想法?”
“當有些官員開始抱團時,我要注意他們的話不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