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隻七個,生意忙時,一些顧客不得不排隊才能接受服務。他們待在休息間,那兒有沙發、電視、茶水、書報雜誌。等待需要耐心,這也給有的有閑情的待客一種空子,以便在能在漫不經心中一窺她的風采。她哩,身材窈窕,想不性感都難。他們或是見縫插針的找她瞎聊天、戲謔、逗樂,一些在市井各個場合有難以計數版本的散發著對官場的絕望的歌兒、俚語,也搬了出來,聽在耳裏,有時她也嬉嬉而笑,忙中偷閑的應對幾句,也似對休息間的待客說:別急哦。有待客用哼小調回應了她。顯見她風韻*,也很會包涵人,有待客就拿出倒出各種話來,有人讓手機放出音樂:
“掃地掃地掃心地,
心地不掃空掃地,
人人都把心底掃,
世上無處不淨地。”
這佛教的祈禱歌,女中音合唱,徐緩的、虔誠的,讓所有人精神深處都感到突然超脫了日常爭強鬥狠的一陣放鬆,一種願視人人為友的祥和與心安。有人忽然想表現一點別樣情懷的談起人的禸體整容,城市城容市貌的整容,又談到人的心靈的整容。
“哇!你有點理想化呀,”正埋頭幹活的她抬起頭讚賞的說,掃看了一些待客,對他們飄去一個輕鬆調皮的眼風,笑聲脆勁的說:
“怎樣讓城市更美好!”
這勾起一些人的心思了,有人發起牢騷:
“嗨!住不起,一萬多元一平米。”
哀哀的一聲歎息之後,又眼紅貴族似的盯住趙敏不放了,懶懶的說:
“女老板,我倒想請教你呀。”
趙敏應聲:
“說呀。”
那人卻擰起嫌惡的眉頭,又說:
“病不起,藥費利潤十倍起;操娘的!死不起,火化下葬一萬幾……”
這一番話,像一盆冷水把在座的人都澆成一根根的冰棍了。
寂靜!
隻有電吹風的絲絲聲。
趙敏不敢出氣了,一會兒,輕輕嘰咕說:
“我也是混飯的,幹一天,算一天吧。”
沒去收費低的店,而進了這個店,這在某些人是很不情願的。口袋裏的錢,買下個星期的米,都不夠,米價、房價啊,又在飛漲,無奈被潮流捆綁著趕來了。如果不來把頭臉修飾一下,在場麵上在同事中,就似乎沒麵子,就會被踩,連帶遭殃的,就會有他的妻子兒女。這種人假如:呸,隨便吐一口髒痰,趙敏和她的店員有時候可能會裝作沒注意到,不想為瑣雜小事影響工作情緒。在這種情形之下,她失手摔碎了一隻裝麵霜的小瓶子:
“啪!”
朱良臣,那個茶館老板呀,有人說,覺得夠吃飯就行了,將茶館交由副經理打理後,被不少人叫做平民評論家了。他質直剛毅,啟蒙了民眾,以致螞蟻和乞丐都在思考約束政治家的機製。此人最近最觸痛本市人心的事,莫過於在網上發了一段社會問責:
“城中有一個大湖,可有領導人竟不顧民眾的反對,填湖辦化工廠。多年來,純淨的大自然遭破壞了,這地方癌病發病率種類的齊全程度位居全國第一了。問青天,怎樣化解這樣的生態大禍?山山水水在哭泣……”
被炒得沸沸揚揚的這段話被提起,像是討這女老板的,女老板心裏卻愈加惶惑不安了。
想一想吧,一般的老婆為何嘴上歡迎內心裏討厭丈夫做社會問責?為這她和丈夫吵過幾次嘴了。她氣丈夫沒把智慧用在過日子上。在以禸體生活的花樣誘導丈夫上,在使家居生活跟著時尚潮流變得更安逸,更甜蜜上,沒那個女人做得比她更出色。遇上不起眼的事有時也膽顫心驚,丈夫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