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了這小醜,叫他拿什麼*哩。”
“不懂了,史密斯。”
“想不通嗎?好比說,一個人在某一個時辰,得意於院子裏一棵野芹菜的瘋長,由此,他精神上也變得桀驁不馴。”
趙敏不想聽下去,搞笑的說:
“上次,鸚鵡罵良臣的不會作秀是什麼?是魔呀、獸呀,害得我老做噩夢。”
“哎呀!趙敏,你對鸚鵡的誤會也太深了。”史密斯換了一付明朗的調子說:
“這幾天,我根據良臣的一個文本,製作了一部傻瓜版的網絡動畫片——鸚鵡說作秀,我把它敲進U盤帶來,服務員!……嗨,來,請幫助一下,把這U盤插到電視機上去。這裏,我請替大家注意的是,世人在感歎世界奇觀時,很少沒有人不為由缺陷造成的物質世界的奇觀意大利比薩斜塔而歎息的,可我哩,我覺得與這個奇觀相媲美,還有精神世界的一大奇觀——因強迫症一個人竟然獲得了出眾的想象力!”。
眾人發呆了。
一會兒,史密斯又實施意義療法似的貼朱良臣耳朵輕輕的吻了一下,親熱一聲:
“精神界的比薩斜塔!……啊,請大家往下看吧。”
寬幅的電視機顯示器,開始播放網絡動畫鸚鵡。
西南的原始森林,蒼蒼茫茫,無邊無際。有一群鸚鵡在飛,覓食了,嬉戲了。
史密斯像大姐似的與趙敏切磋說:
“瞧,人也可以與鸚鵡一樣……”
多天來籠罩在趙敏心頭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隻見一隻鸚鵡,心靈極度柔韌,腰肢亂顫,歡樂迷人,惹誰誰都不得不言聽計從,一會兒,這鸚鵡邀請同夥說起相聲。
一隻鸚鵡溫柔的說:
“哦,醫生說,不妨在心裏默念,瘋喊,最好喊出聲——我會作秀!壓倒那種不由自主的不會作秀,知道嗎。”
一隻鸚鵡像是心不在焉的說:
“哦,不會作秀是假麵具喲,說實話,我隻是偶爾戴著玩。我信佛語——甩掉你的假麵具,你就能享受到自然的喜悅。”
一隻鸚鵡嘴裏懊惱不休的:
“何苦要咒自己不會作秀哩,自然、純樸,才為秀為美呀。”
一隻鸚鵡在譏笑:
“說不會作秀,算罵人還是算捧人?或是炫耀什麼?”
一隻鸚鵡,也說不會作秀,口風裏卻有在聯歡場景裏野野美美的舉手擁戴意味,又似有潛台詞:
“……失禮了。”
還有一些鸚鵡扮出小醜節上的貓狗嘴臉,彼此問安:
“不夠無恥哦,不會作秀”
另類鸚鵡充滿狐疑:
“喈!作秀叫……叫不三不四啊。”
還有鸚鵡像幼兒園孩子一樣奶聲奶氣的說:
“外秀不如內秀,不秀為秀。”
也有鸚鵡淡定的哼說:
“cannot show off,不會作秀,至少也有癡福,甚至也不乏有高尚的。”
看著,聽著,在大家陷入沉思之際,朱良臣用一道並不顯得做作的開心調子說:
“史密斯中國通啊,可畢竟是一個外國人,她能把中國人精神中矛盾窘境理解、處理得這麼富有戲劇意義。啊!我讚美你!有你這朋友,是我終身的榮幸!”
趙敏笑得合不上嘴,與離婚的男人朱良臣對視了一眼,對一邊發傻中顯得猥瑣的杈棍說:
“拿這網絡動畫可以參加*杯網絡動畫大賽了,……我像哪一隻鸚鵡呢?”她說,作了一個手勢:
“暈!”
狂喜中,鄧麗娜和孫素芳都熱烈擁抱史密斯了。
鑒於鄧麗娜和孫素芳都提議要陪史密斯去菱湖公園鄧石如碑館賞識一下,②朱良臣站起來,整整衣服,牽了史密斯的手,說:
“走吧,大夥兒高興有你同行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