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2 / 3)

“笑什麼?”

“你在一次演說中的那段話,——我家煤爐我做主……被人帖到互聯網上了,被美國國會議員們拿來學舌,攻擊總統過於自私的金融政策是作繭自縛,結果,那政策隻好修改了。哈!全安慶市人都在笑你是拿麻雀打爛了飛機耶。”

朱良臣樂嗬在青年身上吸取朝氣,至此,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有點發傻的擺擺手說:

“別提這些了……我呀,人不臭我我自臭了哈。”

這時,辦公室門口有人伸頭,他一看是老朋友孟小平,便拿起放在桌子邊角的《羊皮卷全書》,朝這些青年一晃,這些青年按慣例肅立了,一齊高聲朗讀起勵誌的羊皮卷之七:

“我要笑遍世界!

我用笑聲點綴今天,

以笑容感染人……”

末了,他點頭,說了聲:

“各就各位去。”

隨後,就拉了孟小平往茶館前廳大堂坐下了。

孟小平五十多歲了,兜腮胡子,性格豪爽,在生意上的名氣很大了,還在經營興隆家具公司。兩人許長時間沒見麵了,一邊喝茶,一邊閑聊。從家具生意,牙病,扯到2017年不是末日,隻不過是地球進入了光子帶,我們會在3天的0度空間中度過,會死很多人……

一個皮膚黝黑的鄉下農婦,坐在一旁,她領著兩個孩子喝起了一份窮人才買的便宜的茶。第一次見識城市裏的大茶館,小男孩與妹妹搶茶喝,把妹妹撩哭了,做媽媽的就惡聲罵他:

“小砍頭貨!”

小男孩跑開了,轉悠著,比之剛逛過的公園,一些茶室的壁畫勾勒的奇妙無比的大千世界吸附了他,他的心,在飛。看他眼神,仿佛他在擁抱宇宙和時間。臉上表情那麼豐富又清純,內心裏那種上天入地的天真孩童的快活感無法羈住,嘴裏的話,也不停。回頭了,瞧著青花瓷茶杯上的字,教四歲多的妹妹念:

“秀。”

妹妹也說:

“秀。”

“這個字怎麼寫?你瞧,”小男孩又說,手指蘸著茶水在茶桌上寫了,一邊說:

“上麵一個禾字,下麵哩,一個乃字。禾——乃,為秀。禾,是莊稼,自然純樸呀。”

這些話不知怎麼觸動了朱良臣的快樂神經,大笑:

“哈哈哈!……”

孟小平一躬身說:

“嗻,有何喜事?”

“你瞧……,”朱良臣用嘴對小男孩一指說,孟小平也瞅著小男孩了,也忍不住一笑說:

“嗯,像聰明的一休。①”

對教育戰線一向被主張狼性教育的庸才們把持著,孟小平一向就反感。必須通過立法來保護孩子獨立性、創造力和想像力使之不被扼殺,談論了這個主張,他眼光又跟著這小男孩轉了,期待的說:

“大人或者說社會的責任就是要培養具有獨立人格、自由思想、質疑和批判精神的現代公民啊。”

朱良臣也發起感慨,稱頌說:

“嗯,小孩自由的心靈呀,是朝陽,是鮮花。”

這時,小男孩親切的望著媽媽的臉,一付沉浸在遐想中的口氣說:

“我要當,媽,我要當……*自由的輔導員,媽媽。”

大人們都楞住了。

一片沉寂,臨近茶桌上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女孩問:

“你憑什麼當……?”

小男孩裝作不懂了,扭頭說:

“我是班長啊。”

那農婦像是生氣了,說:

“喈,你又毛病了。”

朱良臣和孟小平,以及旁邊一些人一齊大笑起來。

“你們才有毛病耶!”小男孩不高興的一瞪圓眼,一撅嘴巴,摸了摸嗓子,我唱一首新兒歌給你們聽吧,說著敞開嗓子唱:

“以選舉上台為榮……”

“不許唱!你這小砍頭貨……”農婦覺得不自在了,對孟小平歉意的扭扭身子,孟小平點點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