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話甚至是想要給那個人一拳。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出口一樣,殘夏說出口的聲音止不住地顫唞:“你、明、白、你、在、做、什、麼、嗎,青鬼院蜻蛉!”
電話那頭是沉默,長久的沉默。
通過話筒傳過來的,就隻有因為壓抑而變得沉重的呼吸。
顧不上那麼多,殘夏的心情現在亂的像是一鍋粥:“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青鬼院蜻蛉?你這是在刻意作弄我?先是當麵對我宣布主權,現在又這樣子把她推向我,施善?又或者是炫耀?可笑!”
沉默,又是沉默。
像是要凝滯時間和空氣的沉默。
就在殘夏以為他永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聲音:“她看到了。”
嘴角不自覺揚起諷刺的弧度,殘夏發現,無論是誰,最近都愛和他開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玩笑。這些個沒有前因後果分不清先來後到的句子讓他火大的要命:“誰?又聽到了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問話說出的同時,聽筒裏傳出來蜻蛉像是輕視一般的笑聲:“你腦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好使了,嗯?我們兩個人說的那個‘她’,除了‘她’還會有誰?至於看到了什麼,她看到了你的記憶,今世的,‘你’的記憶。幾乎所有。”
這一回,換做電話這邊的殘夏沉默。
“……你,在和我開玩笑?”
這話一說出口,蜻蛉的笑聲簡直沒有了盡頭,殘夏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電話那頭他手執電話單手掐腰的鄙視表情:“啊哈哈哈!確定完畢!你的腦子絕對被豬撞了,要麼就是被蟲咬了!夏目殘夏。
“不管你信不信,隻要你願意的話當做玩笑也可以,我要說的就隻是蘭在雲外鏡那裏看到了全部。不要問我為什麼或者怎麼會,總之結果就是她看到了。
“傷成那樣的你就在我的麵前抱著她不放,把她護在懷裏。換做是誰會不感激?所以,我沒有辦法阻攔她的心情。
“早晚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你的心情我也沒有辦法阻止,嗬嗬。”
展開在自己麵前的手掌突然地被握成拳頭,蜻蛉試圖讓玻璃中自己的表情變得平靜。平靜地,繼續開口——
“所以啊,我就決定了。
“與其讓她說出口,還不如先由我來說,由我來成全她的願望。由我來成全,她想為你做些什麼的心意。”
自顧自地說完這些話,蜻蛉不再看向玻璃中的自己、
——那個自私的,為了留女孩兒在自己身邊而再三扭曲“心意”的自己。
“你會後悔的。”
殘夏的聲音幹淨利落,聽不出感情。
“嘟——嘟——嘟——嘟——”
背靠向玻璃讓自己滑落,電話裏傳出的聲音已經變成了節奏一層不變的忙音。
握著已經被掛斷的手機,蜻蛉哈哈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苦澀的聽不出別的味道,到最後漸漸變成張著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的幹笑。
—— 哈哈哈,怎麼辦,我已經後悔了。
###
“蘭醬,早安。”
“喲!”
“哼~我就姑且先說一句早安。”
“蘭馨小姐早。”
一大清早,蘭馨走進客廳就有不同的人迎上來打了招呼。
蘭馨當然會笑著回應:“歌留多醬,渡狸君,凜凜蝶醬,還有雙熾先生,嗬嗬,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