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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渡狸的豆腐塊砸到腦袋的時候他大叫“真是個S!”,被大蛇纏繞的時候他大笑“真是個抖S!”,被貓鼬追著跑路的時候他號著“哦哦!抖S!”,當蜻蛉一頭紮進紙電視機尋找貞子小姐卻看見某貞子小姐正在和某抖S親熱的時候,雖然嘴上還掛著那句“真是個抖S!”這句口頭禪,他臉上的表情卻再也做不到像剛才一樣興致勃勃。
“那兩個人已經公開交往了嗎?”雙手插兜裝作不在意,從貞子屋裏退出來的蜻蛉扭頭詢問一直陪自己瘋玩的殘夏。
殘夏蹦蹦跳跳追上蜻蛉,回答這問題時略顯驚訝:“嗯。咦?小蜻蜻不知道嗎?我還以為你絕對已經知道了呢。不是還因為這件事和小蘭蘭打賭了嗎?”
“啊啊,我都忘了。前幾天真的隻顧上蘭和你了。”拍拍腦袋想起來還真是有這麼一回事,蜻蛉了然點點頭,不一會兒又做出深沉模樣,“也就是說我被甩了?這還真是個抖S一樣的展開。”
一步加緊便跨到了蜻蛉的前方,殘夏轉身擋住了蜻蛉的去路,伸出食指在蜻蛉眼前晃了晃:“小蜻蜻可沒有被小蝶甩哦!小蜻蜻你可是帶了小蘭蘭回來的,從這個角度去看,最早毀了婚約的其實是小蜻你吧?而且……”話頭停在這裏,殘夏看了眼蜻蛉後便打住話題,轉身向前走沒有再說下去。
可是蜻蛉可不是那種願意跟隨別人步調的人,於是他上前跟上殘夏追問道:“而且?話要說完啊,抖S!”
“嗬嗬。”殘夏一邊向前走一邊嗬嗬笑起來,頭頂上的那對兔耳朵一搖一擺正符合他們步行的節奏,“撮合小蝶和小雙在一起的人不正是蜻蛉你嗎?其實蜻蛉你早就認同這個結局了,不,應該是其實你也期待這個結局,難道不是嗎?蜻蛉你是想要打從心底給他們祝福的吧?但是在你沒有注意的時候,心裏在乎的兩人突然就在一起了讓你有了一種挫敗感,所以你才會這麼在意的吧?並且啊,其實你更在意的是小雙雙吧,就像是自己的寵物被別人搶走了於是就有了一種被背叛了的感覺,你說我說的對嗎?”
掛在臉上的麵具讓人看不出此刻蜻蛉的表情,可是閱人無數的殘夏又怎麼會猜錯?雖然蜻蛉此刻正試圖插科打諢地越過這個話題。
“嘿!我又不像你一樣是個同性戀。”
“不好意◥
沉默地坐在床邊為女孩兒蓋好被子,蘭馨心裏不斷有問號閃出:為什麼兩個人從試膽大會的走廊裏出來之後會無端帶著一個昏倒的女孩兒呢?為什麼蜻蛉的脖子上有那麼明顯的淤青?還有,為什麼殘夏的臉色會突然變得那麼難看?
明明有那麼多想要問出口的問題,但考慮到屋裏的氣氛,蘭馨沒有猶豫就將這些疑問句又咽進肚子裏。周圍的氛圍很明顯地告訴她,現在的狀況還不允許她開口,於是,她隻能在一旁仔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來客。可是越看著她,蘭馨就越加感到不可思議,這張靜靜沉睡的麵孔,她好像在哪裏見過,她絕對是在哪裏見過的。
——可是到底是在哪裏呢?
“小蘭蘭和小蜻蛉你們也回去休息一下吧。小蘭蘭也好為小蜻蛉上點藥。這裏有我就好了。”
就在答案呼之欲出的時候,蘭馨的思緒被一旁的殘夏及時打斷。她抬起頭看著突然笑容燦爛的殘夏,直覺性地皺了皺眉頭,卻也沒發現有哪裏不對勁。她的確是應該更在意蜻蛉的,於是當被提及蜻蛉脖子上的傷痕,蘭馨便毫不猶豫地點頭,然後拉著蜻蛉要往外走。
“蜻蛉,我們都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你就先來跟我去擦點藥,這裏有殘夏先生呢。”
“嗯,好。”
感受著手中的溫暖,蜻蛉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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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房間裏隻剩下殘夏一人守在女孩兒身邊。
他輕手輕腳搬來木椅坐在床沿,看床上的女孩兒在睡眠中偶爾睫毛微顫,好像下一秒就會毫無預兆地醒來,心裏難免有些不安。因為在最初接觸到她的那一瞬間,他看到的東西有太多太多,信息量龐大需要他花去很長時間來消化。
若不是相貌上沒有什麼巨大變化,殘夏幾乎不敢相信這個掐著蜻蛉脖子的人竟會是二十三年以後的蘭馨,那個總是微笑著一心一意追隨蜻蛉的小女孩兒。實際上,讓他不能接受的還有後來的自己和她的關係,那種明明沒有親身經曆卻幾乎立刻就盈滿他心房的感情,那種如果沒有體會沒有明曉說不定會更好的感情。
殘夏忍不住伸出去觸碰那個女孩兒,一下一下輕柔的摩挲,他試著撫平女孩兒睡夢中仍然緊皺的眉頭。手指順著眉間滑下來,指尖冰涼的觸♪感讓他有些心酸。
淩亂卻蓬勃的長發中央有那麼一張蒼白的臉頰,臉頰低部是一個尖尖的下巴,幹澀的嘴唇緊緊地抿在一起,一雙粉色的眸子剔透的像是水晶。
“!!!”
當殘夏意識到女孩兒已經清醒的時候,已經對上她那一雙倒映著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