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1 / 3)

,殘夏仍然表現得異常平靜,他甚至擺出慣有的笑容,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衣領從蜻蛉的手中解救出來,一邊低下頭慢慢打理,一邊讓自己的聲音傳進對方的耳朵裏:“我已經答應過阿鳶替她保密了,所以,你別逼我。”

麵對這樣一如既往的殘夏,蜻蛉又吼了出來:“混蛋!你到底說不說!你——”

“我說過了不要逼我!”蜻蛉的話沒有吼完,卻不想被殘夏一下子發力推到了牆角。太陽的光線照射不到這裏,大片大片的黑影便籠罩下來。蜻蛉吃力地抬頭,仍然看不清楚殘夏的表情,他隻是聽到他說:“你到底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麼呢?你想知道你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是怎麼拋棄了她嗎?你想知道她在沒有你的幾年時光中過著怎樣痛苦的生活?你想知道她為了哪個笨蛋變成了現在這副返祖模樣?你到底想知道什麼?!這些事你想知道的麼?知道以後心裏好受了不少?蜻蛉,不要忘了,那天你問我的話,也不要忘記我的回答。桜時鳶,她是我的。”

“……”

“……”

憤怒的爆發僅僅在這一瞬,接踵而來的是長久的沉默。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對你發火的。隻是……”殘夏一步一步緩緩地退開,一點一點,最後,暴漏自己無力的表情在蜻蛉麵前。有誰願意看著桜時一步一步遠離?殘夏從來不是超脫的特例,隻是善於偽裝隱藏自己,可是現在,他需要再一次審視自己的心。

抬頭對上蜻蛉因為震驚和沉重而睜大的眼睛,他緩緩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蜻蛉,我的朋友,你非要逼著我在你麵前說出這麼殘忍的話才可以嗎?你非要逼著我承認自己的失敗才甘心啊。你明明在死前把她托付給我,可她未來的樣子已經麵目全非,她的心破碎成幾片連拚湊都變得困難。你,一定要讓我承認這些殘忍的狀況嗎?”

靠在下麵卻遏製不住身體自主地下滑,蜻蛉最終癱坐在牆角,聲音嘶啞有落寞:“……對不起,殘夏,我不知道……我……”

這時的語言,已經不堪負重。再堅強的人也有承受不來的時候,蜻蛉要怎樣才能讓自己完全接受對於戀人的殘忍,對於友人的殘忍?

現在的他,不能。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還沒有人摸索到出口,就已經遍體鱗傷。

“殘夏,把未來的事,全部告訴我。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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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下`身子蜷縮在門邊,蘭馨一時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慶幸這房間隔音效果不好,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所謂的真相,卻沒有辦法去承受。

她管不住自己的思維去探索未來的自己,桜時鳶,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如今的模樣。不難揣測,因為那全是她自己會做的舉動。即使是知道結局,如果要再走一遍的話,她也不會猶豫的吧。怪隻怪他出現了,在她最絕望的時刻。

因為已經沒有信仰了,因為已經沒有可以守護的東西了,因為已經不知道自己未來的方向了,那個時候他出現了。他拉她起來,他對她說愛,他是她的光。

所以,她拚死去愛了。

拚死去愛著,即使是受傷也不願意放手。傷口不斷地積累,到最後,一定是麻木了。麻木到連痛也喊不出,眼淚也流不出了吧。

房門“吱呀”一聲被緩慢推開,殘夏踏出半步卻僵立在門邊,他看著蜷縮在一角的女孩兒慢慢抬起頭,對他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

她說:“殘夏先生,請你不要自責。我想有些話,桜時一定是想讓我替她傳達給您的。對於自己選擇的道路,她從未後悔過。在未來的那些日子裏,她是多麼感激有你陪伴在身旁,她是有多麼想要也那樣一直陪你走到最後。這所有的所有,因為是我自己,所以,我才敢告訴你。殘夏先生,桜時鳶,需要你。未來的我,她需要的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