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把他抬回去。”
蘇陽好不容易才重新見到趙利蕊,哪肯讓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內,生怕這一去,再相見又是遙遙無期,於是連連搖頭,咬緊牙關,拚力前進。
趙利蕊無奈,隻能在樹林中找到了一截幹枯的樹幹,遞給蘇陽,這樣他在背不動時,可以拄著休息會兒。
就這樣,一路上走走停停,不到五裏的路,三人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趙利蕊幹爹的家裏,此時天光已亮,朝霞萬丈。不過還好趙利蕊一路上專挑偏僻的小路行走,倒也沒有撞見上什麼人。
趙利蕊幹爹的家就在村的路口,兩層,磚瓦結構,外牆上連白灰都沒有塗上,裸露著紅磚的本色。但這對於接近虛脫的蘇陽來說,已經不亞於是來到天堂了。他將燕長鋒放在朱素的床上,整個人就像被抽去了骨架一樣地癱倒在地,半晌都爬不起來。
趙利蕊顧不上為蘇陽倒杯水,急忙就去找她的幹爹去了。不多會兒,一個精瘦的中年男子和一個麵目呆滯的中年女子趕了進來。令蘇陽大為意外的是,趙利蕊的幹爹幹娘竟然都是殘疾人,她幹爹是個啞巴,而她幹娘是個瞎子。
蘇陽看著趙利蕊與她幹爹咿咿呀呀地用手比畫著交談,越來越覺得其間有太多的怪異之處,但卻又不敢打斷他們的交談,隻能將所有的疑問都壓抑入了心頭。
趙利蕊的幹爹似乎從與趙利蕊的交談中得知了事情的約略經過,伏下了身,仔細地看了看趙利蕊的傷口,隨即站起身,與趙利蕊又比畫了起來。
趙利蕊“聽”完幹爹的表述後,臉色頓時沉重起來。她咬了咬嘴唇,對蘇陽說:“我幹爹說了,傷口太深,已經傷及經脈,又延誤了時間,現在就算盡他最大的努力,也隻可能做到止血、愈合傷口,將來左腿還是會落下殘疾。”
蘇陽大腦一片空白,喃喃說道:“那就是說,燕警官他後半輩子就隻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趙利蕊連忙說:“那倒沒那麼嚴重。等傷口好了後,他將來走路什麼的都沒有問題,就是會有點瘸,然後無法奔跑,否則容易失去平衡,跌倒。”
蘇陽一聽,心中略感安慰,再想想,目前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去醫院裏動手術,一來能否治好尚未得知,二來也存在著危險。因為對於那些毒販子來說,留著他們三個人作為活口,無疑就是給他們自己挖掘了墳墓,所以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殺死,而醫院肯定是他們首要查找的目標,這樣的話,非但治不好燕長鋒的腿,反倒可能將他們的命都搭了進去。
趙利蕊幹爹取過一些草藥,讓趙利蕊拿去搗爛,再拿了幾味草藥,讓趙利蕊幹娘拿去熬汁,另外再打了盆清水,先將趙利蕊之前為燕長鋒上的草藥洗掉,再將趙利蕊搗爛的藥汁敷在傷口上。
也許是藥效發生了作用,燕長鋒悠悠醒來。蘇陽見狀大喜,湊近了他,關切地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了?”
燕長鋒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利蕊幹爹在旁咿咿呀呀地用手比畫著。趙利蕊翻譯道:“我幹爹說了,他流血過多,身體太虛弱了,還是先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蘇陽隻好坐回到凳子上。趙利蕊幹娘熬好了藥,端了進來。蘇陽趕緊接了過去,扶起燕長鋒,將藥吹涼了,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下。
趙利蕊幹爹看著燕長鋒喝完藥汁,臉上露出笑容,又咿咿呀呀比畫了起來。趙利蕊說:“這藥是補血加消炎的,連續喝上半個月,身體就可以康複大半了。”
燕長鋒喝完了藥,沉沉地睡去。蘇陽略微安心了下來,看著靜站一旁的趙利蕊,這才想起,自己還有好多話要跟她談,問她這兩年中的經曆,問她今天晚上的離奇出現,還有她當年是如何逃脫嚴所長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