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僻靜的後院之中，陳牧一套通背拳，打出了七響。
雖然隻有六歲的年紀，但依舊帶起了一陣微弱的風。
通背拳打完，陳牧的動作緩緩放慢，又變成了一套太極拳。
由快變慢，切換的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前世他把功夫重新變成了能夠格鬥的技巧，揚名世界，可惜英年早逝。
這一生，在這個大唐，根據他所掌握的信息，有了真氣這種東西，武者是依照著等級存在的，當然還有符師一道，依靠的是念力。
之所以對此這麼感興趣，是因為他上輩子就是個武癡。
他兩歲半的時候，偷偷跑到屋頂去看雨，陳牧總覺得這個世界的天地跟原來的世界很相似，是不是有某種聯係。
老天爺也沒有慣著他，一道驚雷落下，陳牧全身變得焦黑。
七天七夜才醒過來，陳牧的母親李氏把這種奇跡歸結於她日夜求神拜佛的結果。
而自那次之後，陳牧就感覺他的腦子裏多出了某種東西，他現在還無法掌握的東西。
“阿兄，你打的什麼拳法？動作好漂亮啊！”一個孩童奶聲奶氣的喚著。
陳牧一愣，雖然沒見過，但府中就兩個孩子，這位應該是素未蒙麵兩年前出生的弟弟陳風了。
可能這就是反差吧，陳風一歲的時候就能流利的跟人交流了，被長安的人稱為神童。
“你怎麼在這裏？”
“不對呀，府裏的下人都說這裏住著一個啞巴，不是你嗎？”
陳牧無奈搖搖頭，在這麼小的一個孩子麵前他沒打算隱藏。
“是我。”
“但你也不是啞巴啊。”
“很多事情你長大就明白了，另外別告訴別人我會說話，作為獎勵我可以把剛才的拳法教給你。”
到底是個孩子，立刻變得非常興奮。
“真的嗎？阿兄，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陳牧微微皺眉，“不許叫阿兄了。”
隻有兩歲的陳風困惑的撓著頭，“可是阿娘說過，看到比自己年紀大的人就要喊阿兄的。”
陳牧歎息一聲，怕是自己的那位父親，根本就不想讓陳風知道有他這麼一個阿兄吧。
他也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將來會麵對什麼，無非就是流放到家族的永業田所在，這正是陳牧想要的結果。
隻有那樣才能從名義上擺脫現在的陳家，他做事還能自由些。
這個爾虞我詐的長安，深處權力漩渦之中的陳家，他沒有任何興趣。
“有些事等你長大就明白了。”陳牧依舊是這樣一句話。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
“叫我影子就可以了。”
“影子？”
陳牧淡然一笑，“對，影子，不存在的影子，你要是想學習拳法，每天這個時候來就行，但一定不能讓府中的任何人發現了，懂嗎？”
雖然不解，但陳風還是問道：“那我能跟阿爺和阿娘說嘛？”
陳牧的麵色立刻嚴肅起來，“不能。”
“好，風兒一定不說。”
半個時辰之後，兩歲的陳風已經不知道被擊倒多少次了。
不過這個孩子的韌性超出了陳牧的想象，一次次跌倒，卻都毫不猶豫的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