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伊阿宋的冒險(2)(1 / 3)

英雄們同意伊阿宋的建議。於是,他手持和平杖上岸。沿路看到許多屍體用鏈子捆著,掛在路邊的樹上。這是科爾喀斯男人的喪葬方式,死後用生牛皮裹起來,吊在遠離城市的樹上風化;婦女死後則埋葬入土。伊阿宋一行來到宮殿門口,他們為宮殿巍峨的大門和雄偉的立柱驚歎不已。他們直接往宮殿裏走,又看見四股噴泉,一股噴泉水,一股噴牛奶,一股噴葡萄酒,一股噴香油。

這時,四個年輕人遇見了他們的母親,她剛起床。母子相見,悲喜交集。然後埃厄忒斯和他的王後厄伊底伊亞也聞聲趕來。國王先用豐盛的美食款待客人。席間,他向外孫打聽伊阿宋的情況。阿耳戈斯答道:“有個國王希望他們都死掉,所以派他們來尋找金羊毛。不過他們個個都是希臘最勇敢的英雄,他們的船也非常堅固,而我們四個人的船,出海沒多久,就被海浪拍碎在阿瑞蒂亞島岸邊了。”國王聽了,放下酒杯站起來,大聲地罵他的外孫們是引狼入室的叛徒,又高聲對伊阿宋說:“你們這批強盜,你們不是來取金羊毛,而是來搶我的王位的!要不是我已承認你是客人,讓你坐在客廳裏了,我就剁了你們的手,割了你們的舌頭,讓你們隻剩兩條狗腿回家!”坐在伊阿宋身邊的忒拉蒙站起來就要回罵,伊阿宋按住他,溫和地對國王說:“尊敬的國王,我們來到這裏,是受了暴君和我自己可憐的命運的驅使。你如果把金羊毛送給我,全希臘人都會稱讚你,我們也一定會報答你的好意;如果你有任何戰事,我們將是你的同盟軍!”國王聽了,也平靜下來,說:“那好,我喜歡有本事的人!每天早晨,我趕兩隻鼻子噴火的神牛耕田。耕好後,我在壟溝裏撒下龍牙,龍牙馬上長成一群士兵,然後我就會用長矛把他們一一刺倒!如果你能夠像我一樣完成這些事,證明你們是有本事的人,那麼我就讓你帶走金羊毛。”伊阿宋聽了,在座位上沉默了一陣子之後說:“遇上這樣艱難的事情,是命運的安排。我的命運,我接受,哪怕因此而死去。”國王說:“回去後好好想一下吧。如果你害怕牛和泥土裏長出的士兵,就早點回家。”

伊阿宋回船路上沉默無語。阿耳戈斯對他說:“我認識一位姑娘,如果我能爭取到她的幫忙,就一定能使你成功。隻是不知你同不同意。”伊阿宋說:“你去努力吧。隻是我覺得,我們的成功必須依靠女人,真是難堪。”他們來到了船上,船上的人聽了國王的條件和阿耳戈斯的建議,都不作聲。珀琉斯對伊阿宋說:“如果有把握,你就去履行你的承諾吧。如果沒有把握,那就幹脆回去算了。但不要指望那個女人,她能幫上什麼忙呢?”忒拉蒙和另外四個夥伴卻拒絕放棄這次艱難的冒險。阿耳戈斯說:“那個姑娘一定能幫助伊阿宋完成冒險,讓我去爭取她的支持吧!”他的話剛說完,一隻被禿鷹追趕的小鳥突然撲進伊阿宋的懷裏。大家都認為這是吉兆,於是立刻都同意了阿耳戈斯的計劃。伊達斯說:“難道我們曆盡艱險到這裏來,最後還要看一個女人的臉色嗎?難道有了這隻鴿子我們就會取得金羊毛?”英雄們又都不同意阿耳戈斯的計劃了。最後伊阿宋決定,讓阿耳戈斯登岸去找那位姑娘。

不久,阿耳戈斯從岸上帶回消息:美狄亞讓伊阿宋在神廟與她見麵。在神廟裏,美狄亞非常詳細地告訴伊阿宋牛和士兵的情況,讓他作相應的準備,囑咐他先向神致祭,最後她給他魔藥說:“你走之後,不要把我忘記。我也會永遠思念你的!”伊阿宋則回應她說:“如果你能和我一起去希臘,那將是我的幸福!”兩人說到日落時分,伊阿宋才離去。

第二天一大早,伊阿宋全副武裝地來到耕田處。國王帶著一群人早早地等在這裏觀看伊阿宋的作為。英雄們圍著攻擊伊阿宋,給他做演習,他們對伊阿宋的表現十分滿意。伊達斯不服,找機會揮劍用全力去砍伊阿宋的矛柄,但伊阿宋手上握著的矛不為所動,英雄們大聲向他歡呼。午後不久,伊阿宋已當眾製服了兩條牛並耕好田,傍晚前又殺光了田裏的士兵。國王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回到宮裏。一整夜,他都在和貴族商議如何才能戰勝阿耳戈英雄。他們認為伊阿宋能成功,是因為得到了美狄亞的告密。美狄亞預感到父親已經知道她泄露了秘密,想來想去,決定逃走。她逃到阿耳戈英雄們的大船邊,抱住伊阿宋的膝蓋說:“帶著我離開吧!我父親知道我幫助了你們,他不會放過我和你們的。我還可以再幫你們拿到金羊毛。但是你要發誓,當我孤身一人到了你們希臘時,不要讓我受到羞辱!”

伊阿宋高興地扶她起來,發誓說:“讓主宰婚姻的宙斯和赫拉作證,我願意把你當做我的合法妻子帶回希臘!”船向聖林搖去。美狄亞與伊阿宋進聖林取得金羊毛。從聖林回船的路上,伊阿宋把金羊毛卷起來,因為擔心惡人或神看中這件寶物會把它搶走。天蒙蒙亮時,他們回到船上。同伴們都想用手摸一摸金羊毛,伊阿宋不答應,將它用一件新鬥篷蓋住。然後,他在後艙給美狄亞鋪了張床,對船上人說道:“我們現在回到家鄉去。我要她成為我的合法妻子,一路上你們應該尊敬她!另外,埃厄忒斯一定會帶領人追上來阻擋我們的歸路,所以我們必須一半人劃槳,另一半人持矛執盾,準備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