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
在鍾崇霄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原本伏在地麵的顧惜朝瞬間抬頭,滿臉的難以置信。
要知道,這一句‘咱侄兒’就已經將徐斌放在了顧惜朝的長輩層麵。
對此,顧惜朝真的是一點防備都沒有。
不過坐在鍾崇霄身後的徐斌卻好似是早知如此一般,帶著一臉僵硬且詭異的微笑走到顧惜朝的身前,然後在其目瞪口呆且又如便秘似的表情中將其強行扶起來。
啪!啪!
輕輕拍打著顧惜朝的衣衫,此刻的徐斌真就以長輩的語氣對顧惜朝道:“看看,你這孩子忒淘氣,衣服都髒了!”
這句話不論徐斌是怎麼想,反正顧惜朝非常堅定的認為徐斌是在羞辱他。
想怒卻又不敢,極致的憤怒帶來了極致的委屈,顧惜朝的眼眶都紅了。
“師兄,你看給咱這侄兒感動的!”
徐斌果斷忽略了顧惜朝那一雙緊握的拳頭,反而是指著顧惜朝的眼光對鍾崇霄邀功。
“好啦!”
沒有任徐斌繼續造次下去,鍾崇霄緩緩起身道:“本就是誤會,所以......到此為止了!”
是打壓一批?殺一批?還是幫助徐斌將顧惜朝狠狠的踩在腳下?
師兄又不是親爹,鍾崇霄沒有這個義務,也沒有這樣做的打算,他所需做的便隻是保證徐斌在沒有觸犯大奉律例,或是沒有十惡不赦之時,保證其不會受到來自特權階級的不公平待遇罷了。
所以今天這個事情在徐斌將顧惜朝從地上扶起來的那一刻,就已經算是結束了。
“惜朝謹遵鍾叔叔教誨!”
“師兄你說了算!”
一個鍾叔叔,一個師兄。
顧惜朝說的艱難,幹澀,徐斌卻是輕鬆愜意。
臨走之前,鍾崇霄還走到顧惜朝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帶我向你父問好!”
說完,鍾崇霄便帶著徐斌準備離開道台衙門。
背對著鍾崇霄與徐斌,顧惜朝的身軀不斷顫抖,狠狠摩擦著牙齒,他恨呢!
【狗屁的大奉戰神!狗屁的師兄弟!等到我......】
“哦,對了!”
原本已經離開的徐斌竟然去而複返,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拿走了寄存在道台衙門的殺生刃。
刀刃此刻依舊散發著粼粼寒芒,並且仿佛是由於到重新回歸主人手中,殺生刃當即發出了‘嗡嗡’的輕吟聲。
“走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徐斌絲毫完全沒有多看一眼那些地方官員與顧惜朝。
【那是我顧家的!】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的!”
牙縫裏擠出這一句話之後,顧惜朝的表情越發陰沉。
“顧公子無需動怒,他隻不過是仗著......”
一旁的官員原本還想要出口安慰,不過但他見到顧惜朝的臉色之後果斷將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還能怎麼說?
人家師兄是大奉戰神,師父更是帝師,甚至在當今官家麵前都很可能由於‘師弟’的身份從而對他另眼相看,所以哪怕是從地位上來講,徐斌都已經妥妥高過顧惜朝這個涼州守備之子。
更何況王有為亦是多年未曾收徒,徐斌既然能夠被其破格收入門下,要麼他本身就是才高八鬥,要麼便是武運興隆。
所以這個仇啊!
真不一定能報!
“哼!”
顧惜朝仿佛也知這點,故此也沒有多言什麼,直徑就要離開道台衙門。
可就是在顧惜朝剛剛前腳才踏出去,便見到一個令其無比厭惡的家夥遠遠跑了過來,並且在見到顧惜朝之後還打招呼道:“大侄兒你這是要走?”
這一聲‘大侄兒’真是叫顧惜朝怒從心中起,但望著不遠處的鍾崇霄,顧惜朝還是在嘴角眉頭不斷抽搐的表情中對著徐斌恭聲道:“不知徐叔......叔叔再次回來可是還有什麼事情交待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