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霓裳羽衣舞(3 / 3)

她這話說出來,唐堂心中鬱結更深了一些,勉強笑了笑,“恩,像鳳初這麼好,他總會喜歡的。”

可是他會喜歡,你缺不喜歡啊。鳳初心中黯然失色,他說像鳳初這麼好,他總會喜歡的。可是他也說,如果是他,很難喜歡啊。

不過,鳳初穩了穩心神,她是不會輕言放棄的,既然他說了像鳳初這麼好,那就說明還是有機會的不是麼!

“恩!必須的!”鳳初燦爛一笑,眼神亮的不可思議,唐堂看的呆了呆,心思越發難以琢磨了。鳳初忽然捂住肚子,“好餓啊。”

她真的很餓了,從被人擄走就一直沒有吃過東西,剛剛就喝了一肚子的水,哪裏頂得住?卻是這時候,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開門聲,鳳初和唐堂同時轉頭看向那邊,卻是一個宮人端了一些吃食朝這邊走來,鳳初雙眼一亮,完全是一頭餓昏了頭的狼。

唐堂心中一柔,眼神也帶了幾絲溫暖,不管鳳初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他都會奉陪到底的。因為那時候,黑暗的地窖之中,他曾伸出手與她勾了勾手指,承諾她,永遠不會不管她,將她的唐堂還給她的。

宮人放下托盤,鄙夷的望了一眼對著食物流口水的鳳初,丟下一聲冷笑轉身又走了。

好在宮人送的東西分量很足,足夠兩個人吃的,唐堂隻稍微吃了一些,其餘都進了鳳初的肚子。鳳初吞下最後一口白米飯,麵上露出極為幸福的神色,“真好啊,原來有飯吃是這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唐堂忽然道,“別動。”

“誒?”鳳初愣了愣,隻見他牢牢的盯著她看,鳳初臉上一熱,當真聽話的沒有動。唐堂慢慢的湊近,伸出手來,緩緩從她臉上擦過,溫溫一笑,“你瞧,飯都吃到臉上去了。”

說著,卻將手伸到她唇邊,她下意識的張嘴,吞下了他手指上的一粒米,她的唇溫溫軟軟的從他指腹掃過,唐堂心中驟然一陣奇異的溫癢,急忙抽回手來,鳳初好像也覺得這樣的距離是太過曖昧了,慌亂低下頭去,不想讓他看到她紅彤彤的雙頰。

張合是在天快黑的時候來的,來的時候鳳初和唐堂正說的開心,張合一進來,頓時鳳初就狠狠瞟了他一眼,張合頓時就鬱悶了,“我說鳳初喲,我又沒有餓你飯,沒有把你吊起來毒打,你幹嘛要這麼看我。”

“我呸。”鳳初怒視他,“你把我們關在這裏,還指望我們感恩戴德的膜拜你?”

張合立馬就樂了,“不用不用,隻要普通的感激我就好了。”

“你還要不要臉喲。”鳳初白了他一眼,她見過不要臉的,可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說吧,你想怎麼樣。”唐堂緩緩開口,打算這兩個人你來我往的瞪視。

“看來你是知道了啊,清泉山,打暈你的人確實是我。可我還真的沒想到你們會來長安啊。”張合笑著看了鳳初一眼,“啊,我好像還欠鳳初你一個回答呢。”

“你欠我什麼回答?”鳳初愣了愣,“我沒問你什麼啊。”

“你忘記了麼?那天在街上,你不是問我怎麼知道你們是外鄉人的麼。”張合笑的像隻偷了腥的貓那麼得意,“我現在可以回答你了,因為我在清泉山見過蕭仁堂嘛。”

“噗哈哈。”鳳初被他那個蕭仁堂逗樂了,“你還叫他蕭仁堂啊。你才是笨蛋,他根本不姓蕭,他姓唐,單名一個堂字。”

張合愣了愣,訝然的看向唐堂,“她說的是真的?”

“唐某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確實是叫唐堂。”唐堂這句話說的甚是順溜,一點都不臉紅。鳳初不得不佩服,唐堂忽悠人的本事又精進了。

張合果然鬱悶了,“感情這幾個月你都在騙我啊。”

“哪裏哪裏。”唐堂斂眉甚是謙虛,“張大人你過獎了。”

“算了算了。”張合像是才發現自己竟然跟著鳳初的話頭走,竟然被扯了十萬八千裏,唐堂叫什麼,完全不重要啊,“唐公子,你確實是我打暈的,我相信聰明如你,應該知道我找你們來的緣由吧。”

“是為了霓裳羽衣舞的曲譜和篳篥對不對?”鳳初得意的搶先回答,看著張合驚倒的樣子甚是開心,“果然是為了這兩樣啊,唐堂你好聰明。”

唐堂衝鳳初擠眉弄眼,完全忽略了張合的存在,張合尷尬的輕咳幾聲,“既然你們知道,那麼交給我吧,放心,這兩樣東西在我手上,絕對會發揮他們本來的光彩,比在你們手裏蒙塵好多了。”

“憑什麼在我們手裏就是蒙塵,在你手裏就放光彩啊。”鳳初就是不服氣,“不帶這麼瞧不起人的。”

“哦?”張合挑眉看鳳初,“那隻篳篥難道你會吹?”

鳳初立馬就泄氣了,她還真沒有那方麵的才華,你要是問她怎麼把篳篥弄壞,她保證能說吃一百種方法,還不帶重樣兒的,但你要問她怎麼把篳篥吹奏起來,她還真沒有這個水平。

“這不就結了嘛。”張合笑的甚是真誠,“你們將那兩樣東西給我,我現在就放你們走。”

“不可能。”鳳初想也不想的就拒絕,“這麼跟你說吧,篳篥不是我的東西,是李老前輩臨死前讓我轉交給他徒弟的。”

“他徒弟?”張合愣了愣,顯然不知道李龜年還有個徒弟這麼回事,“我沒聽說他有徒弟啊。”

“你沒聽說的事情多了去了,哪能都讓你聽說了啊。”鳳初笑的別提多開心了。

“李龜年沒有將曲譜給我們。”唐堂緩緩開了口,意料之中看到張合白了白臉色,“這是事實,信不信由你。他隻是將這支篳篥交給鳳初,讓她務必找到他的關門弟子段青衣,將篳篥轉交給段青衣,隻是這樣而已。”

“怎麼可能!”張合瞪大雙眼,有些慌了神。

“但也不是沒有可能找到曲譜。”唐堂又道,“雖然我估計李暮那邊的那一份不在了,李龜年又死了,但這世上也許還有一個人知道曲譜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