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一年多一點的時間,開始還拖欠的班,和一些情債。
這工作雖然令不喜,同事們雖然也總愛磕牙,但實際上,工作上,尤其是們這個行業,不互幫互助著幫襯著,壓根就無法順利的工作到現。
必須把這些情分都還清了,來祛除心裏那些殘留的記掛,然後等到合同到期的時候,沒有續簽,隻是掏了錢,請大夥兒一塊兒吃了頓飯,然後就走了。
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這個已經工作了許多年的地方,訝然的發現,如今,心裏竟然隻剩下輕鬆了。
經曆過許多,很多次疾病的大爆發,臨床上,傳染病的病比比皆是,很多時候,很多瞬間,與病魔和死神擦肩而過。
這崗位上看過許許多多死去的們,看過許許多多別樣的嘴臉。
看過孝順的兒子,他為了維持母親的生命,一次又一次的不放棄搶救,不論工作多忙也總是下班後來整宿整宿的陪伴,到最後也沒有放棄。
看過一些家庭,用個不太嚴重的病,讓父親住進醫院裏麵來,然後自己和母親握住了父親的家產,卻沒有來看看住院的親。而等這病該出院的時候,卻左等等不來,右等也等不來,隻看那位年邁的病守辦公室的電話旁,一遍又一遍播著熟悉的電話號碼,從最初的妥協和等待,到後來的破口大罵!
再之後,站走廊裏麵,失落的注視著地麵,又或是,求助的看向們......
又看過許許多多的或物,受到了媒體的誤導,隨著一些和醫院有關的風言風語的流傳,使得群眾對醫療知識一知半解,最終每每來醫院瞧病的時候,無一不是懷著警惕和敵視而來的。
時常是,前一秒對們微笑和藹的說著‘這治療真不錯!’,而下一秒,又偷偷跑去了醫務科,投訴們治療太差,亂收費,要求賠錢。
似乎一時間,所有的事情,都被錢所掌控,所有的情感,也一樣都被錢所掌控。
這是學生時期從沒有想到的,卻步入社會之後,一天比一天更深刻的發現——所處的這個社會,都已經成為了錢的奴隸,而丟棄了自和靈魂。
似乎每個都為了更自私自利而奮鬥,每個都把自己圍了一堵牆裏,生怕被個路扒光了身上的錢財,從而痛不欲生。
看到的大部分,每天都警惕的對著這個世界的太陽,似乎就連那些光照都是要來搶奪他們的利益的。
卻不想,等到他們真的遇到了麻煩,真的失去了利益的時候,卻又要求身邊的別,忘記自己的利益,多想想他的利益,也就是,他們自己的。
——每個都把自私作為新時代的目標和生活準則,認為這樣才是最聰明的行為,但當自己遇到困難的時候,卻又希望每個都是聖母瑪利亞,不伸出援手就是罪惡。
就是這些被病痛折磨,被生活折磨得變態的群當中掙紮了這麼多年,直到差一點也變成變態的如今,終於脫離開了。
放棄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和高等的工資。
的確有些不舍的,因為這樣深刻的許多回憶,將讓終生難忘,並且讓對生有了諸多認知。
但更多的,卻是放鬆......
終於,除了自己,不用再為任何負責,更不用被迫去承受那些,過於刻薄的要求和指責了。
從此,便也就可以,去看看這美妙的萬千世界了......
——已經從心靈上一無所有,所以也已經不再怕失去任何東西了。
餘下的,就隻有得到了......
······
1913年的3月,傑克又一次被布蘭德利攙扶著,走出了市醫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