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我,然後順從的將他躺在病床上,感受到我坐在他身旁,握住了他的手,將額頭頂在他的手上,低低呢喃的話,還有......那時候,我難過的心情。
“感覺到了,希恩。那時候,我也很難過。我真希望我能說話,我能起來告訴你,我沒事,我不會離開你的。但是......我做不到,我那時候,覺得就好像自己的靈魂被抓住了,困在身體裏的某一個地方,沒有辦法帶動整個身體行動了。我真的很難受,我連氣都喘不上來......你知道的,我曾經感受過這感受,特別的累,我隻能那樣躺著,聽你跟我說話......然後感受到了,陽光照在我身上。”
“當陽光照在我身上的時候,我才感覺抓住我靈魂的力道小了一點,然後我就覺得自己頓時掙脫出來了!就那麼‘噗’的一下,就好像魂魄歸體了......”他說著,都是衝著我說的。
他湖綠色的眼睛望著我,水潤潤的,裏麵藏著許多無奈,“希恩,其實我想,我大概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就是......一直不知道怎麼跟你說。而且......連我自己都還不確定,所以,請約翰先生來,也是希望能排除僅剩的這個可能性。”
這次換約翰先生迷惑了,他不知所謂的看著我們兩個人打啞謎,從喉嚨裏驚疑不定的一直在念叨著,“什麼?什麼......你們在說什麼?”
這個問句一出,傑克和我默契的同時住了嘴,我們麵對麵,對視著,沉默著,眼眸中仿佛蘊含著一種獨特的相知,令約翰先生頓時覺得實在是多餘。
突然,我釋然一笑,從傑克的眼睛裏,我看到自己眼中的光芒漸起。站起來,禮貌的說道:“對不起,約翰先生,但是我想,我們大概已經不需要您的治療了。”
而傑克,他仰著頭,目光一直跟隨著我,那裏麵充滿愛慕和繾綣,他伸出手,拉住了我放在身體旁邊的手,我能感到他攥緊了我。
“哈?”約翰先生顯得莫名其妙,但大概是看見我已經伸出了一隻手,就反射性的也站起來,連連點頭,“啊......恩。”
“保鏢先生,送約翰先生回去吧,別忘了治療費照付。”我說完了,保鏢先生推門而入,帶著約翰先生離開了。
他們離開之後,窗外的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打在桌麵上,暈出了溫暖柔和的光。
暖哄哄的,就好像呼吸貼近時,感覺到的那樣,親昵的感覺。
我們兩個人坐在屋子裏,聽著樓下汽車開走的聲音,心裏突然一片寧靜。
我看著傑克,唇角帶笑,傑克也是,他在我懷裏,靠著我。
“傑克......我們舉行一個婚禮吧。在愛爾蘭。”
······
我們的婚禮有些倉促,但說不上緊張,因為在愛爾蘭,的確有帕斯特家的一家分公司,但是我沒打算請那些認識的人來參加,因為對於實際的我來說,在這裏,我除了傑克和保鏢先生,再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了。
所以,這場婚禮,除了我和傑克兩個主角外,就隻有保鏢先生一臉荒謬和複雜的站在一旁參加,前麵有位神父,旁邊有兩位修女為我們作證。
我們在愛爾蘭海港附近的一家小教堂裏麵,支付了一天的費用,來舉辦這場屬於我們的婚禮。
因為在這個時候,同性戀就算是在國外也是不合法的,所以我隻能用這樣的誓言,這樣的見證,達到結婚的效果。
從今天起,我們彼此相連,傑克對我來說,除了是愛人,也是一份責任。而他也一樣。
我決定,用我的後半生,陪伴他,照顧他,不論生老病死,不論貧窮富有,我都會接近我所能,愛他,養活他,讓他活的幸福,活的開心。
傑克站在我旁邊,他正在說著同樣的誓言。他說的那麼認真,那麼鄭重其事,讓我忍不住歪過身子,蹭著他的臉頰,親吻著他。
“咳咳......”神父麵帶笑意的幹咳了兩聲,“帕斯特先生,儀式還沒舉行完。”
“......是。”我略帶尷尬的一笑,惹得傑克開心的咧咧嘴,然後快速的親了我一下。
我們交換戒指,在這教堂裏麵相擁,相吻。
保鏢先生一直板著臉,但是當他看見我們緊緊地摟著,緊緊地親吻,並且露出幸福的笑臉,一同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忍不住,露出了個略帶困窘的笑容。
他大概很茫然,很不能理解,甚至,其中還飽含著一些複雜的情緒。我猜,這和以前的那位希恩有關,但是我不知道,因為......當教堂裏麵的彩色玻璃,將外麵的陽光折射進來,照在我身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不管是耶穌,是上帝,還是惡魔......都已經認同了我的存在。
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給傑克一分安穩的幸福。
讓他不再漂泊,讓他安逸,讓他有勇氣麵對困難,讓他熱愛生活,讓他歡笑,讓他放心,讓他寬慰的幸福。
······
“希恩,到了美國,你要怎麼麵對你哥哥?要跟他說我們結婚了?”傑克不由得想到了那位總是繃著臉的萊恩,他想起了那位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