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要放棄治療(1 / 2)

“呯!”

一聲火石碰撞的巨響在店內回蕩,拿牛角刀的人眼睛突然瞪大,然後撲倒在沈浪麵前!

看來是有人開了槍。所有的暴徒全都第一時間扔掉武器蹲下,性命攸關麵前,誰也不再想什麼恩怨情仇。

沈浪再也支持不住,整個人癱倒在桌子上。他這時才看清援兵不是平時街上看到的民警,而是好幾個身穿綠色迷彩軍裝的男人。為首的一個大概五十歲上下,關刀眉,國字臉左臉顴骨上一道三厘米的刀疤像是用刻刀深深刻上去的一樣。他麵色嚴肅,進來後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去關注滿身是血的沈浪,而是急切地用鷹般銳利的目光去搜尋什麼。

“雷叔!”

白衣OL叫了一聲,從沈浪身後走出來。那為首之人定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發現她安然無恙後麵色一喜:

“小蕾,你沒事就好!”

然後才把目光集中在沈浪身上,皺眉問道:“你說的人就是他?救護車叫了沒有?”

“叫了,”白衣OL看到沈浪寸頭和臉上的血黏糊糊的,顯然血已止住,但胸口卻濕紅了一大片,連忙脫下自己的白色外套疊了兩疊,又揭開沈浪的襯衫,隻見一條十幾厘米血肉外翻的深深刀痕,猶豫一下,說,“你先躺下,有點疼,你忍著。”

說完便將手中布料按了上去。

沈浪痛得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這時那個叫雷叔的人又走上來,說:“傷口太長了,你這樣不行,讓我來!”

眼看那隻粗糙的大手就要按在白色布料上,沈浪急忙用手一擋:“不用,我自己來就好。”

雷叔見他雖然痛得呲牙咧嘴,但神智卻十分清醒,哼笑了一聲:“倒是條漢子!”

沈浪打小循規蹈矩,並不因為自己有傷勢自愈的體質就隨便跟人動手,此刻渾身上下刀傷棍傷前前後後哪止十餘處,可以說這是他自打懂事以來傷得最嚴重的一次,前天被廣告牌拍下來那一下都算是輕的。

店內的暴徒已被其他迷彩服完全製住,雷叔看著被砸碎的凳子和桌子,地麵上散落的鐵棍和折疊刀牛角刀等物,還有不少血跡流淌在地板上。他皺眉道:

“你怎會來這種地方?”

言下之意就是這裏是貧民窟,以你的身份地位不該來這。

沈浪此刻已經完全緩和,頭皮是人體血液集中之地,受傷後也好得最快,他已經感覺到長新肉的那種癢,胸口也不似剛才那般疼痛了。他對雷叔的說法很是不爽,心說來這裏的人難道都是賤民?

白衣OL猶豫一下,說:“據說這家店的東西不錯,所以……”

“你爸說的吧?”雷叔笑起來,“父女沒有隔夜仇,記得你小的時候你爸……”

“救護車怎麼還不來?”白衣OL轉移話題,沒想話音未落,嗚嗚的鳴笛聲就由遠而近的飄了進來。

沈浪傷口愈合的速度雖還沒達到“肉眼可見”的誇張程度,但身體的感覺仿佛可以讓他看到胸口處外翻的血肉正在漸漸合攏,前天在工業大學的那場事故已經讓給他做急救的醫生護士起疑,今天他得避免這個情況的發生。

沈浪抓著白衣OL的外套緊緊地按住胸口,從桌子上起身,下地,說:

“衣服我洗了再還你。”

說完就往店門口走去。

這一下連雷叔都看得傻了眼。此刻沈浪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血人,從頭到腳一片紅,而血毫無疑問是他自己的,就是這樣一個身上有著十幾二十處刀傷棍傷的人,竟然能自己下地說走就走?!

白衣OL顯然更是楞了,等她反應過來上前阻止時,店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沈浪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因為進來的不是醫生,而是警察。

帶隊的警察約莫三十來歲,他看了沈浪一眼,就對雷叔恭恭敬敬地一點頭:

“雷爺。來晚了,抱歉。”

雷叔翻開紮緊的衣袖看了看腕表,對他略一點頭:“不晚,在規程時間內。都是自己人,行個方便。”

“自己人”當然是指白衣OL和沈浪,因為鬧事的惡徒都已雙手抱頭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