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還是開著那輛破舊的小麵包,車上坐了他的老婆和女兒、,赤腳醫生和一個隨行的小夥子,還有沈浪和西門雪。其餘人都留在村子裏善後。
沈浪估計那幫被逮住的人是活不成了,但這又關他什麼事?經曆了被大胡子一夥人的追捕,他感覺自己已經變得有些冷血了,而且昨晚還親手打死了一個人,這讓他對不相關的人的死活不太關心。
開出去後公路隻有一小段,再過去像是開進了山裏小道,那路麵崎嶇得能叫人沒下地就要忍不住吐出來。在這條路上足足顛簸了近四個小時,臨近晌午,才遠遠看得見隱匿在樹林間的高腳木屋。這一帶的房子都是一間間獨立的高腳木屋,居民們想不到要起什麼高樓大廈,也不可能有開發商到這人煙稀少的地方來起樓盤。
石頭放慢了速度,仔細地觀察著地勢,好像要找路往高腳木屋的方向走,突然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龐然大物——一輛巨大的房車,車身上印有一個巨大的紅色十字。
“大哥,停一下,我去看看那是不是我朋友的車。”
石頭把車稍稍靠邊停了,卻沒熄火。沈浪看他臉上寫滿了警惕。這也難怪,他常年在這種環境下跑生活,凡事都得留個心眼。
沈浪拉開車門剛想下去,石頭叫住他:
“阿浪,小心點。要是不對勁你就趕緊往前跑,我會追上去接你。”
沈浪對他一笑:“沒事,我會小心。”
沈浪下車後走了過去,離得還有十米遠時,房車側邊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人。沈浪一看便寬了心,因為那人正是唐明。他迎上去,說:
“你還真是神通廣大,說到就到?”
“你運氣好,我這次負責一個瑤族自治鄉的醫療支邊項目,”唐明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麵包車,說,“你闖大禍了,西門老頭發了瘋似的找你,好像你把他們家的小妞給弄走了?”
沈浪哭笑不得,心想到底是誰把誰弄走了。沈浪明白這不是說事情的時候,就說:
“能立刻動手術麼?小孩昨晚腦袋讓人開了一槍,能撐到現在不容易。”
唐明伸手敲了敲房車,房車尾部的門便打開來,原來裏麵就是一個布滿現代化醫療設備的全封閉車倉。門一開,就有同樣穿著白大褂的兩名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跳下車來,沈浪朝麵包車揮了揮手,並伸出大拇指。
小女孩被擔架抬上了房車,沈浪說:
“謝了。”
唐明說:“先別那麼快謝,等手術完後再跟你聊。”
手術很順利,赤腳醫生看了以後說小女孩確實脫離了危險,石頭這才寬了心。接著,西門雪的傷也重新得到了救治,唐明也不問石頭等人的來曆,就把一行人帶進了巴內,讓人給他們安排了住處。
山裏天黑得早,一行人草草吃了飯,唐明讓人把沈浪叫到他的住處,說是有東西要給他。
沈浪去到後,唐明遞給他一個瓶子:
“藥研製出來了,如果你在某次受傷自動痊愈後感到渾身虛脫,就是你該吃第一粒藥的時刻。瓶子裏有五粒藥,每隔七天吃一次。”
沈浪想起昨晚左肩受的槍傷,還有那一瞬間暈厥倒地的感覺。他盯著手裏的瓶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