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不解，繼而問道：
“我內功外功與你一樣層次的時候，打出來的波紋威力不一樣？”
石頭歎道：
“不一樣。師父曾對我說過，內功外功相輔相成，缺其一則成不了高手。你現在可能還體會不到，二十年間我除了處理寨子事務就是研習武術，發現外功層次越低，內功層次就越容易突破，反之內功層次突破就越難！但內功層次越高，外功則越容易突破，內功越高，突破後外功打出來的效果就越強。初時我修煉不十分得法，在‘人覺’初窺的時候就突破了波紋氣功的‘沾衣’明視，當時還沾沾自喜，結果被師父狠狠地罵了一通，他罵完後又不明說，隻令我不要輕易去突破外功層次，日後我修煉久了，才漸漸體會到他的一片苦心。”
沈浪聽石頭一會說內功一會說外功，像是在繞口令一般，但意思卻是懂了，於是謝道：
“多虧大哥提點，不然我又要繼續再犯一次你當年的錯。”
石頭笑道：“每個練武之人第一次外功突破都是很偶然，這不怪你。師父不在了，我倆相互幫助，他日你我都定能有所收獲。”
二人一路狂奔，周圍的樹木如殘像般不斷後退，很快就回到了他們出發時的石窟附近，發現這裏的蕨類植物被踩倒一大片，稍細點的樹木也折斷了許多棵，大樹的樹幹上不時能看見有彈孔。
“糟了，有敵人來過！”
石頭一推沈浪，示意他先藏在大樹背後。沈浪一閃身，已穩穩地貼在一棵大樹背後，他閉上雙眼，利用波紋氣功去感知周遭的環境。感知隻持續了一刹那，沈浪心裏一驚，猛然睜開眼睛。石頭已然毫無遮掩地走了出來，他的臉上帶著悲憤……
原來，他們周圍的大樹上，每課大樹都倒掛著一具被扒了皮的血屍！
若換做以前沈浪早就吐了，但現今他有了內功修為，見到如此突兀的場麵卻是能很快止住尋常人的心境，默默地跟石頭分別攀上每棵大樹，將倒吊的血屍一具具地解下來。
地上一共躺了一十六具血屍，其中十具是那些十來歲的男孩，五具成年女屍，剩下一具是幼女，這些人從脖子以下的皮膚全都沒了，渾身上下的肌肉纖維和血管清晰可見。
看樣子這些人死去了很久，身上的肌肉已經被自然風幹。沈浪隻掃了一眼這些血屍，就知道裏麵沒有西門雪，暗自鬆了口氣。石頭能停下腳步把他們解下來，並非說明他不急著趕回石窟，而是不忍死去的同伴就這樣繼續在樹上被倒吊著。
“大哥……”
石頭做了個製止的手勢，強忍悲痛說：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敵人占領了石窟，在等我們自投羅網；二，他們抓了我們的人，已撤回到他們的營地。”
沈浪思考片刻，說：“多半是第二種，不然這些屍體不會被掛在這個地方。”
“先回石窟，”石頭說，“看還有沒有線索。”
沈浪點頭，二人丟下血屍奔向石窟。沈浪問道：
“大哥，敵人跟你們究竟有什麼仇恨，下那麼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