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對麵光線陰暗、頂棚低矮的酒館裏。
白言忍受著周圍那股難聞的黴味,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酒館的衛生狀況堪憂,地板上到處都是客人遺留的食物碎屑還有鞋底的泥垢,在某些角落甚至還能看到一些動物糞便。
碼頭上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盡管現在是白天,這裏仍然擠滿了一堆找不到活幹的客人。
耳邊四處充斥著粗魯的言辭,一群水手和搬運工人圍在中間的長桌旁,一邊玩牌,一邊吹噓著他們的冒險經曆,或者開著城裏某些名人的玩笑。
這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普通NPC,大多都住在空間狹窄、潮濕、陰暗的房子裏,家裏沒有專門的會客房間,還有很多都是男女老少甚至動物共住一室,所以他們一般不會邀請朋友或陌生人到家裏來做客。
於是酒館就成了大家勞累一天後聚在一起的最佳場所。當然,這裏也為一些旅客和冒險者提供便宜的住宿。玩家如果不偷懶,隨便賺些布龍就可以在這裏住上好幾天。如果包裏還有多餘的錢,甚至可以在這裏找到一些有趣的服務。
從包裹裏拿出準備好的穀子召來信鴿,白言在紙條上簡短地寫道:我有狗頭人消息,有興趣的話來碼頭區的酒館找我。
信鴿站在破舊的窗沿上,叼起幾粒稻穀,轉頭飛向窗外。
由於武器放置在了包裹裏,而身上的亞麻短衫又在昨天的戰鬥裏沾滿了泥漿,所以此刻的白言完美地融入了周圍的環境裏,從外表上看和周圍的搬運工人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招手叫來那個為收拾桌子準備食物,已經忙得暈頭轉向的女仆大媽。看著對方滿臉的不耐,白言掏出5個銅布龍丟在桌上,“告訴我關於倉庫附近狗頭人的事情。”
聽到銅幣的聲音,眼前的女仆頓時眉頭舒展,她拿起抹布迅速地擦著桌麵,眼睛咕嚕地轉著,小聲說道:“打聽消息這點布龍可不太夠。”
他攤開右手,在白言前麵晃了兩下,然後露出滿口的黃牙,“最少要這個數才行。”
“就這麼多,”白言又從背包裏掏出5個銅布龍,瞥了一眼長桌附近的水手,“我想有人比你更需要這些東西。”
“看在布龍的份上...”
女仆大媽一把奪過白言手中的銅幣,趴到白言耳邊,滿口都是難聞的酒氣,“貨物的主人布魯克正在碼頭上招兵買馬,他們已經做好找到那些狗頭人順便幹上一架準備。要是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到碼頭去轉一轉,從門口往右直走你就能看到他。”
在腦中思索著得到的信息,白言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看到他默不作聲,女仆大媽扭著肥胖的身軀,識趣地向吧台後麵走去。
過了十多分鍾,白言看到盾牆站在酒館窗外看著自己。
一天沒見,這家夥不知道在哪搞了兩把短刀,上半身還穿著一件破爛不堪汙跡斑斑的皮甲。
盾牆伸長了腦袋,卻看到隻有白言一個人坐在那裏,微皺眉頭:“就我們倆?”
“雨後彩虹一會就到。”
白言把他組到隊伍裏,起身在隊伍頻道裏說道:“出去說,這裏太難聞了。”
“遊戲做得太真實了也不好,我甚至都能聞到自己身上快要發黴的味道。”盾牆也跟著吐槽,他指著街道旁的水溝,“那玩意更臭,我要是掉進去,絕對直接刪號。”
兩人蹲在酒館門口,白言一臉不解向盾牆問道:“你名字叫做盾牆,怎麼玩起了彎刀?”
提起掛在腰間的彎刀,盾牆頓時活躍起來,一臉的自戀說:“名字叫做盾牆不一定要玩坦克吧?”
他從地麵上彈起,抽出彎刀,在身前劃了幾下,然後得意洋洋地說道:“多帥啊,遊蕩者的職業導師我都找好了。”
不遠處,剛剛走來的雨後彩虹看著盾牆像傻子一樣在街上耍著彎刀,好奇地問道:“你倆在幹什麼?不是說在酒館裏碰頭嗎,怎麼會蹲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