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的船隻解體還能在茫茫大海中活下來,你小子真是命大,不過幸好你碰到了我們塔林群島心腸最好的巴托斯船長,要是別的巡守船經過,恐怕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這個三十多歲水手是個話癆,一邊走一邊和白言吹噓著自己這些年在海上的經曆,也不管跟在自己身後的青年到底是不是船長口中的失憶。
這個時間廚房裏沒人,包力斯一眼就看見了掛在窗台邊繩索上的風幹魷魚,取下撕掉一根觸須塞進嘴裏,然後轉身將剩下的遞給了身後的白言。
“這玩意吃多了口渴,咱們船上淡水不多,稍微吃兩口就行了。”說完他指了指一旁架在火盆上的鐵鍋,“那裏有中午剩下的魚湯,沒有廚師在咱們不能生火,你先湊合喝幾口涼的,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白言看了眼鍋裏跟漿糊一樣的魚湯,上麵還漂著幾根指頭粗的魚刺,強忍著心中的不適上前抓起鐵勺,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他現在急需恢複體力脫離虛弱狀態,所以哪怕勺中的魚湯裏有著無比難聞的腥氣,他還是捏著鼻子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呼……真難喝!
雖然肚子裏不太舒服,但體力槽中的數值卻肉眼可見地上漲了起來。
“你們兩個在廚房裏偷偷做什麼呢?”
這時一個女聲從門外傳來,白言連忙放下手中的鐵勺,目光本能地移向門外,那裏站著一個看上去隻有二十歲的女孩,頭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衣服還在往下滴著海水。
“是蕾啊。”
包力斯看到來人的模樣後鬆了口氣,臉上含笑走上前指著白言說道:“巴托斯大人和安蒂大人吩咐我帶他填飽肚子,所以我就帶他來了,你放心,我在這看著呢,除了中午的魚湯其他什麼東西他都沒動。”
他知道巴托斯船長比較寵溺蕾,所以專門將安蒂的名字一起說了出來。
果然如他所料,一提出安蒂大人的名字,那個叫做蕾的女孩僅是瞥了白言一眼就直接轉身離去,在外麵的走廊裏留下了一連串的水漬。
雖然白言低著頭沒有什麼表現,他還是尬笑了一聲,小聲解釋了一句:“蕾是巴托斯船長的侄女,今天早上就是她先發現了你,然後把你從海裏撈出來的。”
巴托斯、安蒂、蕾、鸚鵡螺號、塔林群島……白言低著頭眸光閃動了一下,一邊在搜索欄中查詢著有關於塔林群島的消息,一邊低著頭跟在對方身後向外麵的甲板走去。
一整個下午白言都跟在水手包力斯的身後,幫忙打撈了兩次漁網後,對方看他沒什麼力氣就直接把他驅趕至一旁,蹲在甲板的圍欄邊發呆度過了整個下午。
傍晚時分,他的體力恢複至六層,體內的靈光也沒那麼紊亂。
他現在在想兩件事。
一是偷偷潛到後麵的尾樓拿回自己的裝備,但甲板上聚集著數十位水手,不時有目光掃向他的位置。而且那個叫做巴托斯的船長應該還在尾樓,所以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他準備等入夜後大家都睡了再作打算。
另一件事就是他想趁人不注意偷偷下線一會,將自己目前的情況告訴囚鎖,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想下線似乎並不太容易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