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盯著老水手的眼睛,手指輕輕搓動著聖徽,眼中忽地冒出一縷金光,語氣平淡地繼續追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見過暗蝕者的?還有,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蕾的少女。”
“十五年前,”傑西眸中閃著和白言一模一樣的金光,麵無表情地機械式答道:“當時船上有很多人都被那東西曬幹後的粉末毒死了。”
接著沉默了兩秒後繼續說道:“這片海域叫做蕾的少女有很多,我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哪一個。”
“布蘭努斯呢?他手裏有沒有暗蝕者的粉塵?”白言繼續問道。
傑西輕輕搖了搖頭,依舊是那種冰冷的聲音:“布蘭努斯三天前掉到海裏淹死了,說起來真是可笑,在海上漂泊了一輩子,他最後居然會是以這種死法告別親人。”
白言安靜地思索了半分鍾,將對方的回答完全記住後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聖徽塞進領口,揮手在對方眼前一抹解除神術‘控製人類’,在對方恍惚間轉身離開了店鋪。
嗯?那個年輕人什麼時候走的,他剛才要買什麼東西來著……我怎麼突然想不起來了……傑西若有所思地向門外望了兩眼,發現自己實在是記不得剛才發生過什麼,隻好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撿起木棍繼續放出了關在籠子裏的金剛鸚鵡。
蕾剛被人下毒布蘭努斯就淹死在海裏,白言打死都不信這裏麵會沒什麼蹊蹺。
傑西被神術控製應該不會說謊,他現在隻能先去調查一下其餘二人,等掌握了所有信息之後再做打算。
他暫時不準備先去找幻術師的麻煩,所以轉了個方向朝著西邊的港口走去。
蘇姆在港口附近常以富商的身份出現,平日裏喜歡帶著他的保鏢和親信四處招搖撞騙,欺騙那些途經凡納斯之眼出入塔林群島的商人或是遊客。
白言頂著一張陌生的臉走向港口後,立刻就吸引到蘇姆一個親信的注意。
這個叫做格瑞的五級戰士原本正靠在路邊的圍欄前,冷著臉關注著鸚鵡螺號的情況,看到街道盡頭走來的陌生麵孔後立刻換了一張笑臉,擠開人群邁步向白言走去。
此時的白言已經換上了一身樸素的束腰短衫,剛走進街道他就感到了數道目光投向了自己。所以朝人群方向走的時候不住地墊著腳尖,表現出一副對鸚鵡螺號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格瑞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身前,露出笑容道:“嗨夥計,從哪來啊?對下麵那艘船感興趣?”
白言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裝模作樣露出一副嫌棄對方的表情後,側過身子朝一旁的人群擠去。
這土包子防範意識還挺強……格瑞環視了一圈周圍,然後輕輕點了點頭,人群中立刻走出五個赤膊的漢子,不動聲色的將白言擠了出來。
白言看到自己被幾人牽製著無法脫身,心中偷偷一笑,扭動了幾下身體後,隨著對方的力道慢慢向前走去。
他們將白言帶離港口後,沿著小巷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了兩公裏外的一座長屋中。
屋裏坐著一個身穿紫袍的中年人,身後站著七八個打手,中間有個火盆,左右牆壁上掛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刑具。
“上午好,很高興認識你我的朋友,我叫蘇姆,在凡納斯之眼沒什麼我做不到的事情。”
高大、纖瘦的紫袍黑發中年伸出袖中的右手,輕輕摩挲著左手上的一枚指環,抬頭看著白言笑道:“告訴我,你想得到什麼樣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