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緒方先生的關心,芥川家早已經和我解除了一切關係,我們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毫無任何關係。”知道這位曾在爸爸門下學習的長輩是真心關心自己,塔矢亮回答地也很認真。

“毫無關係?”緒方皺眉深思,懶懶地握著方向盤的手也不由得多施加了些力道,眸子裏愈加顯出迷離的色彩。

這個人還是不懂,即便是年齡增加了,但心緒卻還停留在一心追逐的棋力之

40、敗局 ...

上。別的所有事幾乎都無法影響到他,不像塔矢老師,直到自己都住進了醫院,才會憑著自己的意願退出棋院,去等待那個直到他死了才出現的人。

事實上不隻是塔矢亮,緒方也稍微清楚一些自己老師的事情。

他知道,老師自從那次在網上與Sai拚盡一切全力卻還是輸了後,就一直在等著對方來邀請他再次進行對局。或者說,不是在等著對方的邀請,而是隻要對方一出現,他可能就會失態地強製要求對方對局也說不定。

緒方有時候去中國交流的時候也會去拜訪塔矢老師,老師雖然在退出棋院前那一局敗給了自己,但是,緒方精次還不至於自大到會認為自己的實力真的超過了老師。

就是在那些日子裏,緒方經常看到,老師一個人孤獨地坐在棋盤麵前的身影。

而棋盤上永遠隻有一顆棋子。

閉著眼拿下眼鏡,揉了揉幹澀刺痛的眼眶,耳旁傳來塔矢亮關切的問候,“緒方先生,你怎麼了?”

等稍稍緩解了些許疼痛之後,緒方才慢慢睜開眼,入眼便是塔矢亮那閃著擔憂的墨綠色眸子。暖流霎時流遍四肢百骸,將手上被自己緊緊捏著的眼鏡重新戴上,這才抬頭向塔矢亮暖暖地一笑,“別擔心,隻是有點酸痛,揉揉就沒事了。”

“那要不要改天再對局?”

“不了,我想今天就和你來一局。坐好了,我要開車了。”

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兩旁的道路也都被橘色的燈光染成了暖色調。車內空調的溫度開得很適宜,塔矢亮靜靜地看著前方車子行進的道路,朦朦朧朧間似乎已經經過了不少地方。

“緒方先生,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

“我?”緒方略顯驚訝,“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嗬嗬,”低低地笑了兩聲,緒方精次繼續漫不經心地開著車,“那個時候你掉海裏了,我跳下去想救你,結果就是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簡短地略去很多話,緒方稍稍提高了些車速。

就在緒方以為那個人已經快睡著了的時候,才聽到塔矢亮呐呐的一聲,“對不起。”

空出一隻手來,像小時候那般,使勁地揉了揉塔矢亮的齊耳直發,“說什麼呢!那時候風浪太大,這又不關你的事。”

況且那時候自己還穿著來不及脫下的西裝,風浪又大,還來不及看清救生員有沒有下來救人,緒方精次就已經先失去了意識。

如果說是27歲的塔矢亮,緒方鐵定是做不出來這個動作的。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這個師弟並不會像別的孩子一樣撒嬌,反倒是乖巧沉靜的不像話。與你對弈的時候若是將他當做一個小孩子,那麼你絕對會輸得十分難看。而他,在對局的時候,也從未拿這

40、敗局 ...

人當孩子看過。

眯著眼看著前方暗沉的道路,什麼時候這人才會知道,追逐並不是隻在他和進藤光之間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