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遣軍入雁裏應外合 上(1 / 1)

香爐內最後一縷香煙燃盡,香灰卻整根不落亦不打圈,若不是其色澤灰白,還真以為這香還未點燃。

“定王殿下,定王。”,馮琳輕喚了幾聲朱慈炯,見其沒有反應,也不奇怪,隻是用手將整根的香灰彈散。

思緒萬千的朱慈炯,突從夢境醒來,不覺驚呼出聲,但見失儀,其便抱拳道:“哦……方才聽入了神,給馮先生告罪了。”

“無妨,天色以晚,小臣就不打擾定王休息了。”

“噢,那馮先生早日歇歇,大彪去送送先生。”

“這是什麼時辰了。”朱慈炯鬧著後腦殼暗自尋思著,他隻記得殺入代州城時是三更天,拿下州衙署,與馮琳談話是五更天,當時天黑烏烏的,如今天也是黑烏烏,怎地馮琳便嚷著天晚告退了。

過糊塗日子的朱慈炯,想著便將三秋喊來了。

三秋將飯菜放在桌案上,這才說道“公子,你可知道喊我了,你早飯午飯也不吃,又不讓我們靠近,真是的,與一個酸腐秀才有什麼好聊的。”

朱慈炯見夜幕中的幾點星火,便將本想教訓三秋的話咽回嘴裏,話鋒一轉的說道:“唉……等等你剛才說午飯?”

“對呀公子,你一天未吃飯,快吃些吧。”

“現實一日抵上夢境數年。”

見朱慈炯神神叨叨的,三秋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公子,你說什麼呢?”

“噢沒事,三秋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今晚就住著了。”

聞著肉湯的鮮味,朱慈炯這才覺得饑腸轆轆,拿起碗便大口喝了起來。

三秋咦了一聲,朱慈炯覺得奇怪,便摸了下嘴就朝著三秋視線看去,隻見香爐內的香灰竟均勻的形成了一個圓環。

“公子,這香燒的怎麼如此?”

“可能是恰好吧。”

“哦。”

雖說對三秋如此解釋,但做為一個都能穿越到明代的當代小青年,朱慈炯卻覺得燒香入夢絕非偶然,不由得對馮琳多想了幾分。

輾轉反側,一夜少眠。天剛蒙蒙亮,朱慈炯便將紹哥喚來,紹哥是特務營一號,此前喬裝出大營收集情報,如今正可解其心中疑問。

“萬曆年間大同沒有叫周輔臣的商賈,倒是馮琳在鄉試之後,卻消失了三年,返鄉之時車馬拉滿了箱子,過路的泥道,被壓出了深深的車痕。”,見定王沒有反應紹哥便又道’“殿下俺覺得這裏麵裝的定是金銀,不如讓俺將那馮琳抓起來毒打一番,也好尋得那堆金銀充軍。”

朱慈炯點頭道:“原來如此。”

“好殿下,俺這就把那人抓來!”

紹哥以為他家殿下同意,說著便要出門將馮琳逮來,朱慈炯見狀便嗬斥道:“你怎麼和大彪一個德行,我要金銀何用,馮琳是代州本地人,打開雁門關需要他,你個呆子,以後見馮琳,該喊先生,對他也要像對我一樣。”

紹哥用指頭撓著肚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誒,明白了殿下。”

“行,紹哥你先退下吧。”

紹哥見狀應了一聲,便出了門。

看來一切都明了了。馮琳繞了一大圈,實則是講述了自己的往事,其中他的心計腹黑,和事後的懊悔都展露無遺。

朱慈炯看著仍擺放在桌案上的香爐自言道:“往事如煙,即便他有錯也事出有因,再者馮琳經三十年沉浮,心性已定,必能堪大用,我又何苦追著這點瑕疵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