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大步到了門口附近,足有四十多米,一轉身,手起彈飛。
花榮滿頭頂的蘋果核打裂成碎末。
沈寧取下蒙眼布,看向花萬紫,一攤手,就差把“你還有什麼招,盡管使出來”寫臉上。
花榮滿趕緊鑽進屋裏,免得又拿自己當炮灰,但窗戶露出半個腦袋,顯然還是想看熱鬧。
姑娘臉色陰晴不定,生了一會兒悶氣,才說:
“比摔跤!”
摔跤是個實在玩意,對技巧的依賴小,是實打實的力氣活,巧了,老娘天生神力。
沈寧撓撓頭。
這姑娘是怎麼做到每次準確選擇我的強項,這麼喜歡被打臉的感覺?
他哪知道小姑娘的苦處。
學武十年無人問,一朝下山丟盡臉。
下山前給師父保證,要在京城闖出名頭來,別管她師父願不願意,姑娘是把決心下了。
結果剛到家就連續吃癟,還是下九流的劊子手,哪個女孩受得了這麼啪啪啪打臉。
不贏一局,出不了這口惡氣!
說來就來。
姑娘用石灰畫了個台子,別出這個圈,隻要把人絆倒就行。
擔心於沈寧出神入化的點穴手,特意說不許用絆跤以外的手段,必須是真力氣較量。
沈寧自無不可。
花萬紫脫了款大的外套一甩,沈寧瞳孔不易覺察地縮小。
好大的邪惡凶器……
剛才在道袍裏還看不出,這會兒一身黑色勁裝,就有些晃眼睛了。
短視頻裏那些小姐姐個盆骨前傾,恨不得屁股撅天上去,美顏開的時空扭曲,都要做出一個S身材來。
這要是看見花萬紫,怕是能嫉妒的五佛冒煙,跳井自殺。
姑娘站的竹竿般比值,可那身材,怎麼說的。
上衣的下擺是空蕩蕩的。
雖然想盡力移開眼睛,可沈寧還是忍不住亂想。
這要是開車,都不用裝安全氣囊。
姑娘十年在山,少見男子,完全不了解沈寧的眼神。
大步進了圈子,擺出架勢,大喝一聲“來!”
……
沈寧輸了。
一來是看姑娘這不服輸的架勢,就算贏了也走不了,倒不如做個台階。
二來,摔跤是近身纏鬥,總是有了不經意接觸,心思不由自主都跑安全氣囊上去了,哪能專心下來。
這邊院子裏剛落敗,花榮滿從屋子跑出來,把道袍給妹妹披上,語重心長告誡。
“女大十八變,哥哥是真沒想到你能有今天,以後穿好道袍,別便宜了外邊那些狗崽子。”
姑娘頗為疑惑,“什麼意思?”
“道袍是宗門見證,你要是脫了,以後任俠行善時揚名江湖,誰認得你是哪家的,怎麼給師門揚名。”
“哥,這是我回來後,你說的第一句人話。”
沈寧給了給白眼,相處這麼多年,對花榮滿這個護犢子的貨再了解不過,那是不想妹妹被人占便宜,哪怕是看都不行。
瞧著氣氛和諧下來,沈寧讓眾人進屋吃酒菜嘮嗑。
忽地聽到外麵有些紛亂,扭頭一看,遠處火光衝天,濃煙滾滾,將黃昏晚霞染的色彩斑斕。
“走水了,這方向,瞅著像是西四那邊。”
花榮滿兩步竄上牆,放眼眺望。
走水?
沈寧心裏一緊,想起之前在茶樓遇到賒刀人一事,對方留下一句話,當時自己就解出了“走水”二字。
難不成現在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