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在歎氣?”龍音一踏入屋內便聽到他的歎氣聲,問道。
唐月天看到他,眼睛驟然一亮:“你來了?”
這模樣就像是農家裏養的小黃狗,蔫趴趴的守在屋內,看到自家主人回來了立即汪汪叫著搖尾巴。龍音覺得有些好笑,卻又覺得十分受用,在小幾旁的椅子坐下,看了看他手中卷成一團的書,說道:“是覺得悶了?”
“呃……”唐月天不知說什麼好,他兩次受傷都全賴龍音照拂,白吃白喝的,怪不好意思,哪裏說得出口嫌悶。∮思∮兔∮在∮線∮閱∮讀∮
正當此時,侍女端了熱湯過來,並沏了一壺茶,換了新的點心上來。
龍音知道他臉皮薄,便也沒有追問,待他喝了湯後小聊了一會便起身欲走。
“等等……”唐月天見他要走,連忙伸手扯住了他繡著銀絲雲紋的寬大衣袖。
“嗯?”龍音不解的看他。
唐月天頓時麵色通紅:“那個,不,我……你再坐一會?”說到後麵幹脆是自暴自棄了,也不鬆手。
旁邊的兩個侍女掩嘴偷笑,知趣的收拾了桌麵,便退了下去。
被唐月天這麼眼巴巴的看著,龍音頓時走不動了,拉起他扯著自己衣袖的手,順勢在長塌一側坐下,說道:“怎麼?”
他這一舉動已算是十分親昵,奈何唐月天半天沒察覺出有何不妥,他湊近龍音,低聲道:“我聽芷藍姐姐說了。”
“嗯?她說什麼了?”龍音眉頭微蹙,眼見唐月天離他如此之近,近到連那鴉色長睫都根根分明,更不用說那喝了熱湯後格外紅潤的薄唇,不覺心跳甚急,但他麵上卻是八風不動,仍舊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
唐月天頓了片刻,接著道:“芷藍姐姐說司空何求是唐如那邊的人,是真的嗎?”他聽到這個消息時半天都回不過神來,如果消息是真的,那麼司空何求是拿他當作障眼的了?說是前往江南,實際上一開始便打算到長安,以便跟唐如會合。那麼一路上發生的事情都是巧合嗎?還是司空何求已經算好的呢?他越想越覺得腦子不夠用。
“以目前來看似乎是,但我覺得沒那麼簡單。司空何求幫唐如有什麼好處,摘星樓的人一貫獨來獨往,他與霍丹華認識,而以霍丹華的才智,我不認為唐如能壓製得了她,既然壓製不了她,那就更不可能使喚得了司空何求。”龍音徐徐說道,“以我的立場而言,司空何求是必須要防的。”
唐月天聽出了他的意思,說道:“但對我來說,我還可以把他當朋友?”
“多一個朋友就好過多一個敵人,日後見了他你大可向他求證,我想以他的為人,說不定會告訴你。”龍音道。
“為什麼?”唐月天不解。
龍音看著他全然信任的眼神,本來想說因為你跟他沒有利益衝突,不代表任何勢力的你不會給他帶來太大的麻煩。然而話到了口中,卻變成了:“因為你已當他是兄弟,投桃報李,他想必對你也不會太差。”
唐月天聞言表情更加疑惑:“那你呢,你為什麼不懷疑我?”以龍音的謹慎,既然開始懷疑司空何求,那就不可能會漏掉他。但現在顯然龍音待他跟以往沒有半點不同,甚至……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甚至是更好了一些。
龍音斂下眼,淡淡說道:“你不是說,我們有過命的交情麼。”
唐月天一怔,他沒想到龍音真的把這句話放在了心上,心裏頓時有種複雜的感覺,喜悅有之、感動有之,總之是高興過了頭,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就這麼朝龍音傻傻的笑了,白淨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