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衝突,依我看,若水宮就是個邪教,金錢幫這回是真吃了大虧。”
坐在他對麵的友人應聲道:“這事我倒真聽說了,生意上的東西旁的人也不清楚,但金錢幫算真倒黴。不過甭管若水宮是邪教還是別的,那若水宮宮主確實是個風流人物,之前不是說那江南柳家的小公子還天涯海角的追著他麼,最近聽聞又多了個唐門的公子哥,說長得也是極為俊俏,也是天天跟著他。嘖嘖嘖,豔福不淺、豔福不淺。”
大漢嗤笑道:“可不就是!我聽說那唐門的公子好像叫什麼月天,似乎還是蜀地薛家的後人,卻也沒見唐門、薛家的人出來認,恐怕身份不大光彩,現下又跟若水宮拉扯不清,想想便也覺得不是什麼正派的人。”
唐月天聽後不由一頓,而後輕輕搖了搖頭,閑言碎語,無需理會。不過他倒是有些奇怪,他跟唐門以及薛家的關係怎麼會突然變得人盡皆知?此事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都不是會將此事到處告知的人。難道又是龍音的舅舅賀常嘉?唐如身邊的人,比如柯蘇裏、比如霍丹華,都跟賀常嘉脫離不了幹係,那麼唐門的事情會被調查得一清二楚倒是不出奇。
唐月天越想越覺得腦子有點不太夠用,他隻懂得如何用劍,所以隻會像個莽夫一樣傻傻的拚盡全力用劍去保護重要的人。
江湖謠言總是傳得特別快,唐月天聽了不在意,但並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在意。比如龍音。
龍音一行人此時正途徑襄陽,各地分舵的人均已重新洗牌,包括襄陽分舵。謠言傳入他耳中時,他本已準備回若水宮,奈何“金錢幫”就是要攔一下他的腳步,那麼他也大發慈悲,前去會一會。
時機倒是十分巧,金錢幫幫主上官榮正大擺壽宴,幫內好不熱鬧,又逢年關,一派喜氣洋洋。
隻不過幫主上官榮比起以往有些霸氣不足,話也變得不多,表情呆板,賓客們隻當是因金錢幫近日事多,並無過多在意。
龍音的出現,讓主人與賓客都嚇了一大跳。上官榮表情木然,轉頭看向身側的兒媳婦霍丹華,霍丹華強作鎮定,拍了拍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丈夫上官雲,對龍音說道:“龍宮主肯賞光前來,實在是榮幸之至。”心裏卻是驚疑不定,賀先生可沒說過走火入魔之後龍音會變成這樣、這樣白發似鬼……若說從前的龍音多少還有些溫潤的氣息,那麼如今白發披散的龍音周身僅有肅殺的銳氣。
龍音瞥她一眼,眼神就好似在看一個死人,爾後便伸手抽出長劍,身形如電,坐在上席的上官榮絲毫沒有反應過來,頭顱便滾落在地。
好好一場喜事頓時變成喪事,在場的尖叫聲、怒吼聲不絕於耳,金錢幫的幫眾摸出武器全神戒備,偏偏無人敢上前。
龍音接過身後芷藍遞來的巾帕,慢條斯理的擦拭著劍身,緩緩說道:“不該說的不能亂說,不該做的更不能輕易去做。”爾後看向霍丹華,“你的賀先生沒教你麼?”
霍丹華臉色青白,死死盯著他。
龍音把話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此處——竟一路暢通,無人敢上前阻攔。
再看金錢幫的少主上官雲,已嚇得癱軟在地,手指著上官榮的屍體,嘴唇顫唞著說不出半句話。
眾人隨著他的視線看去,莫不臉色大變,那上官榮的頭顱裏居然爬出無數小蟲,十分駭人!聯想到上官榮不同往日的舉止,以及龍音方才的一番話,眾人看向霍丹華的目光不由帶上了猜疑。
霍丹華又驚又怒,事情的發展顯然已不在她掌控之中,好在上官雲仍對她言聽計從,並且如今的金錢幫早已被她清洗過一次,故而仍有餘力號令幫眾。隻是在壽宴上龍音對她說的那番話太過耐人尋味,若在江湖中傳開對她、對金錢幫而言都會是不小的衝擊,甚至可能連累到她的娘家開封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