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清流師兄一口回絕,刺溜一下滑下樹,“師傅有交代的,小師妹每天必須念十遍經書,尤其交代過我們,不能與小師妹親近,不能帶她玩耍,平日裏也要少說話。”
“為什麼啊……”
清淨師弟不明白和藹的師傅為什麼會定下如此苛刻的要求,“不是師兄妹嗎?我們應該互相友愛的,為什麼要排斥小師妹?”
“就是,就是。”
更小的一個和尚揚著不解的小臉,“小師妹很可愛啊,為什麼不讓我們接近?而且我們都有習功夫,小師妹也不準習武,難道因為小師妹是女子嗎?”
清流師兄瞄了瞄內堂那個打盹的小身影,對著一圈大小和尚招招手,眾人頓時呼啦一下圍了上去,好奇的圈在一起。
“你們有爹娘沒有?”
清流師兄沒有回答他們的好奇,先是問了一個問題,神神秘秘的表情分明說著下麵還有更多內容。
“有啊。”
小和尚和小小和尚竊竊私語,清淨師弟一癟嘴,“雖然我爹娘死於戰亂,但肯定有的啊。”
“就是嘛……”
有人嘟起了嘴,“雖然我爹娘也死的早,可我還記得他們呢。”
二師兄抬頭偷偷看了眼經堂,“我告訴你,小師妹沒有爹娘的。”
“二師兄騙人……”
“騙人……”
大家議論紛紛,聲音越來越大,在幽靜的山穀中清亮傳開。
那趴在木魚上酣睡的小女童睫毛一顫,慢慢睜開了眼睛,閃亮的大眼內一片清明,她眯了眯眼,沒有動,靜靜的聽著。
而外麵的熱鬧與她的冷清截然相反,大家都聽故事般的好奇加議論。
“真的沒騙你們,當初你們沒在,我可是跟在師傅身邊的,那時候我守在穀外,那個山穀陰森恐怖,荒無人煙,可是師傅從山穀出來的時候,卻和大師兄抱著小師妹,然後師傅回到宗裏,就立即將掌門的位置傳給了別人,帶著我們悄悄的離開,師傅和大師兄沒說,但是我能猜到,師傅的離開和小師妹一定有關係。”
二師兄的話一字不落的傳入大家的耳朵裏,當然,也包括那漂亮如琉璃的娃娃耳朵。
“難道你們不覺得,師傅不讓我們任何人接近小師妹很奇怪嗎?而且還不讓教授任何功夫,每次和大師兄提到小師妹的時候,平日裏冷冷清清的大師兄總是嗬斥我們嗎?”
一句話,讓幾個小蘿卜頭不停的點頭。
“是啊是啊,我一說要和小師妹一起玩,大師兄的臉就很難看。”
清淨師弟忙不迭的點頭,“不是叫我念經,就是打掃禪房。”
一個小和尚怯怯的伸出手,拉拉清流的衣角,“二師兄,難道小師妹是妖精狐怪?”
“不可能拉,小師妹沒有尾巴,而且小師妹那麼漂亮那麼乖。”
反對的聲音響起,“都說妖精是壞的,看見就要殺的,小師妹不壞啊。”
“所以師傅才讓她每日念經,是希望能消除她身上的妖氣嗎?”
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不教給她功夫,就是怕哪天妖性發了,對不對?”
大家嘰嘰喳喳的議論的,沒有人注意到那個在趴在大木魚上沉睡的女孩緊閉的雙目邊,一行清淚緩緩淌下。
“你們今日的功課做了嗎?”
眾人聊的正開心,冷不防身後一個冰寒的語調傳來,“師傅的教導是讓你們在背後妄言的嗎?”
“大師兄!”
“大師兄!”
所有人嚇的一激靈,老實的垂首站定。
聲音的來處,白衣勝雪的少年,麵容如玉,神色卻比冰雪還冷,“清流,你如何帶師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