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敢與她對視,默默的低垂下頭。
抓著麵前人的衣襟,她無力的搖晃著,懇切語氣讓人聽著心酸,“告訴我,你叫什麼,告訴我,你是不是曜痕?”
看著被她抓著的手,他有些驚慌,想要抽出,卻被抓的更緊,“別……”
那聲音,低沉沙啞,不似冷曜痕的魅惑,那抗拒的動作,更是明白的寫著,他想要掙脫她的控製。
“別這樣。”
沐清塵的手拍上她的肩頭,“憐星,別慌,會有主意的,會有的。”
“清塵……”
無助的神色爬滿眼眶,“你也不信我?他應該是的。”
“我信,我信。”
他伸手攬上她的肩頭,不斷低聲安慰著,湊上她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的說著,“如果他是,也因為什麼原因沒有了以前的記憶,你這樣會嚇壞他的,對不對?”
乖乖地點了頂頭,終於恢複了些理智,她重重的喘了口氣,麵前的人一身護衛裝顯然在告訴她,他就是那個乞丐,那個榆木腦袋不知道塞了啥的乞丐。
“你叫什麼?”
她定定的望著他。
“默。”
呆愣的還沒找回心神,他吐出一個字。
沒有姓,沒有名,默默無聞,沉默無聲嗎?
“既然是我的護衛,你和他們一樣,姓流吧,叫陌生的陌字可好?”
他沒有反駁,算是接受了。
“大家都去休息吧,明日啟程。”
丟下一句話,她輕輕的撫上額角,剛才的失態讓她的額角依舊有些隱隱作痛,心口,更是被掏空了般,晃晃蕩蕩的找不到方向。
沒有證據,除了那形似的半張麵容,除了她,誰又敢相信那個人是曜痕?畢竟太多年了,多到連忠心的護衛都不介意她另尋新歡了,在他們眼中,她該守的守了,該等的等了,是該解脫了。
可是隻有她知道,她的心,依舊被那個影子填的滿滿,無數個午夜夢回,無數次鬥誌燃燒,隻為了那個心頭不曾淡化的身影,那抹笑,那聲低語。
她一定會證明他是,不管用什麼方法!
“你也去休息吧,今日你也累了。”
溫和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師兄!”
她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還沒去休息?”
優雅的在她身邊坐下,“我知道你在擔憂什麼,有些事不是一日就能解決的,既然數百年都等了,又何必害怕這一兩日?”
她輕輕搖了搖頭,沒說話。
“你是不是在害怕,他根本就真的如同他們說的,隻是個形似而不是真正的冷曜痕,對嗎?”
這一次,她沒有搖頭。
盡管他身體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魔氣,可是他沒有冷曜痕的記憶,沒有那朵屬於魔界最高貴的鬱金香,她希望他是,更害怕希望後麵帶來的是更大的失望。
“我們不是要去見爹的嗎,也許他有辦法。”
他的聲音如泉水流過,點點的舒緩著她的緊張,“再不濟,你不是還有‘招魂鼎’嗎?如果他不是,你也能找到啊冷曜痕的。”
緊張在他低緩的聲音中一點一滴的被擦去,大起大落的心情之後,是無比勞累的倦意,她趴在桌上,聲音漸低,“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一定會……”
均勻的呼吸聲傳開。
她的睡容很美,雪白的肌膚晶瑩剔透,泛著淡淡的紅暈,唇如櫻花粉瓣,小巧嬌嫩,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射下一片陰影,微蹙著的眉頭破壞了那份安寧的美,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撫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