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1 / 3)

酒盞上,噙著笑,他舉起手中杯,“君上,這是您最愛的酒,可願喝兩杯?”

猶記當年月下逢,他就是一杯清酒失了她防備的心,看來無論是否殘存著記憶,骨子裏,他和冷曜痕,沒有區別,錯的,隻是她看他的心。

冷曜痕最擅長的是偽裝自己,讓人無法看穿,而他斐然,隻不過選擇的方式不同,若不是此刻舉手投足間的從容,她也一直以為流陌不過是木訥呆板的人。

她不語,他也無聲,隻是心頭苦笑。

這般的冷靜,她可知道是自己灌了多少杯酒才激發出如此麵對她的隨意?

終於,她點點頭,伸手接過酒杯,手指相觸,她的指尖冰冷,而他微微顫唞。

“對不起……”

她飲盡杯中酒,看著他的眼,幽幽一聲歎息。

不用說破,彼此已經明了,她為什麼道歉。

“那個,是給我吃的嗎?”

他指指依然被她捧在掌心中的‘嗜血白蓮’,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嗜血白蓮’和‘墨染’,能解血咒封印,對不對?”

她再一次煞白了臉,訥訥的說不出話。

“我是你的護衛,不記得了嗎?”

他平靜微笑,鎮定的看不出一點苦澀,“無論有誰在你身邊,保護你是我的職責。”

他是在變相的告訴她,那一夜,蒼凝冽的話,他已經全部都聽到了嗎?

這麼長的時間,他居然一直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其實心中,早已如明鏡般通透。

是他藏得太好,還是她真的不曾了解他?

從她手中抽走‘嗜血紅蓮’,“其實你多慮了,接觸封印不過是多了一世的記憶,冷曜痕也好,流陌也罷,都是我。你也不用說道歉,我不會消失,還能得到你,應該是我的福氣了。”

當遮擋眼睛的葉子被扯去,真正的本性顯露,她反而開始不知所措。

他指著‘嗜血白蓮’,眼露詢問,“這個能先吃,在找‘墨染’嗎?”

她結結巴巴的,半點才找回自己的舌頭,“應該,應該能。”

“那你能助我行功嗎?”

溫柔的笑臉,與記憶中真的一摸一樣,獨獨對她的淺笑。

“能,其實,其實本來就是你的,應該,應該還給你的。”

手指突然被握住,腰身一緊,被他猛然的帶入懷抱,倉皇抬頭,他的臉就在上方,手中還拈著酒杯,“記得,你欠我一杯交杯酒。”

他不要現在的她給他,是那身上自傲的血液讓他不允許自己利用她的內疚,他要的,是她真心真意。

她櫻唇微張,驚訝的忘記閉上,在燭光下閃著柔嫩的水光色澤,雙目帶著迷茫,讓那張絕色麵容更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低下頭,他的唇,落下。

下意識的閉上眼,她不能抗拒,沒有理由閃躲。

同樣的深情,同樣的人,隻是少了一段記憶,是她一直不曾認清。

她沒有看見,那隨意的麵容上,終於浮現一絲苦澀,轉瞬消失。

也許,恢複記憶的他,會感激她的忠貞,會更加愛戀她的苦候,但是現在的他,卻還是要不到她全心的等待。

話說得再動聽,騙不了自己。

戲演的再真,瞞不過自己。

唇,踩過她的紅唇,落在她的臉頰處。

燭光閃爍,被他手指勁風帶起的窗戶牢牢的閉合,映襯著他親吻上她的畫麵,似真似幻……

在那繾綣人影在窗紙上閃現時,樹下的陰影中,緩緩的步出一人,白衣的光芒不再清寒,而是溫柔似雲朵,眼中清澈的祝福,與臉頰上的笑容,組合在一起,為什麼卻又悲涼的蕭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