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臉色更白了,或者說寒著臉。
“好吧好吧,我老實我確實看上你那兩顆靈藥了,我還小,需要鞏固根基,不過我用大造化和你換。”
“哎……,你看你冷著臉盯著我幹嘛,我好心好意和你交易,還敞開心扉,將目的都說了出來,顯示誠意。”
“不幹就算了嘛,買賣不成仁義在,幹嘛那麼大仇恨的盯著我,你這樣我有點怕怕……”
少女臉若冰霜,陸天涯感覺後背虛汗直冒。
不對啊,自己氣血磅礴,精力旺盛,一般人都比不了,怎麼會有虛汗。
“不對,你臉色那麼白,是不是氣血不好?氣血虧損了,受傷了嗎?”陸天涯疑惑。
“更白了。”
“你是不是碰上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
“我看像,南無無量壽佛,邪魔退散!”
“……”
“說夠了嗎?”
少女臉上突然綻放出動人的笑容,宛若春雪初融,桃花初蕊,風情乍現。
陸天涯後背寒毛根根直豎起來。
直覺告訴他,此地不宜久留。
“說夠了留給我滾!”
最後一個滾字,少女顯然動用了修為,一聲冷吒,宛若春雷初綻,在陸天涯耳旁炸響。
而陸天涯早已機警的起身,身體一躍,已經出現在另一側的樹上,身形消失。
“不對啊,我怕她作甚,大不了打一架,然後搶靈藥嘛。”
陸天涯蹲在樹上,忽然回味過來,和葉洋他們幾個小輩在一起,他一點沒有師叔的樣子,一般都這麼幹。
“不行不行。”陸天涯搖頭,想想都一陣後怕,那個女人剛才那一刻太恐怖了,他後背的汗毛現在都還豎著。
明明感覺她的境界就比葉洋他們高一點點,按理說不會讓他這般受驚。
小家夥抬起袖子,撓撓頭,想不明白。
蒼穹漆黑,宛若潑墨,小家夥第一次躺在樹上睡覺,有些新奇,睜著大眼睛,毫無睡意,盯著天空發呆。
劍青木的樹幹,比他的小木床差了一些,這都不是重點。
主要是他的心裏還對那兩株靈藥念念不忘。
陸天涯將道冠蓋在頭上,兩顆圓圓的眼珠子躲在裏麵咕嚕嚕的轉動,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
夜漸漸的深了。
山壑間萬籟俱寂,頭頂的蒼穹愈發漆黑,遠處有著一塊巨大的黑影,與夜幕融合在一起,像是一個遮天巨幕一樣的黑影在借助夜幕隱藏,以肉眼難以差距的速度移動。
隔著很遠很遠,像是在天際。
隔著那麼遠,如果真是活物,那將是橫空綿延數萬裏,遮蔽天穹。
或許是烏雲也說不清……
“淅淅索索。”
林葉間有著一絲隱隱約約的聲音,十分細微,難以察覺。
不遠處的樹上,陸天涯那標誌性的目標,那破舊的巨大道袍正軟塌塌地斜躺在樹幹的枝叉上,隱藏在林葉間。
道袍不合身,比小家夥大太多了,垂落下來,從樹葉間漏出來,顯露出身形。
一旁的樹葉輕輕地搖動了幾下,一個小小的腦袋探了出來。
是陸天涯!
他此刻脫了道袍,穿著合身的內衫,瘦瘦小小的,像一隻皮猴子。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動,裏麵閃爍著光,賊兮兮的。
他躺了半夜,一直毫無睡意,心裏始終惦記著那兩株靈藥,所以刻意等到了半夜,人最疲乏困倦的時候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