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那麼熱情?”
“小聲點。”羅定擔心會被人聽到,側耳注意了一下門外的動靜後,才親了親段修博的嘴唇,然後攬住對方的脖子給了他一個長久的擁抱。
段修博還在均勻自己的呼吸,不過與此同時他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沮喪了。
羅定這個人一直都比較陽光向上,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追逐夢想的力氣一樣。段修博很難想象究竟是什麼樣的挫折才會將他打擊成這樣,小心翼翼地也環住了他。
“怎麼了?”
羅定搖頭,有些事情他不能跟段修博分享:“對不起。”
段修博茫然地笑了:“怎麼了啊?怎麼忽然說對不起了?我在這兒呢,你別一個人扛著啊。”
羅定不說話了,氣氛便沉默著,沉默到羅定忽然想要卸下自己的防備好好的睡一覺。他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後腰一緊,段修博卻已經把他抱了起來朝著沙發走去。
羅定沒掙紮,對方將他溫柔地放在了柔軟的沙發上,蹲回去替他脫鞋子。
“不想說就不說吧,以後再說。”段修博也有一些不想跟別人分享的秘密,埋藏這些秘密的動力來自於雄性這一物種的驕傲和執拗,他不會願意被人一直迫問真相,同理的,羅定也應該有他自己的空間。羅定的過去他還不清楚麼?隻要讓他心情不好的不是蘇生白,段修博就沒什麼可不高興的。
撫摸著羅定柔軟順滑的碎發,對方幾乎是躺下的瞬間就睡著了,休息室裏回蕩起淺淺的鼾聲。
這該是有多累啊……
段修博越發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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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沒多久,娛樂圈中已經出現了兩起車禍事件,車禍的主人公相互認識,都在一個劇組,都在圈內地位斐然,事故都出現在盤山公路,唯獨不同的,就是一個死了,一個還活著。
十個多小時的搶救,徐振脫離了危險期,被送進加護病房的一路上,記者在被允許的範圍內不停拍著照。
護工當機立斷撞山壁的決定救了他們兩個人的命,盤山公路全程沒有上坡的地方,車子再往下開,速度隻會越來越快,山下的車流也比起山上要密集的多,假如引發連環相撞,事故的性質就絕沒有現在那麼小了。
車子的安全性能還算不錯,護工在撞擊的時候下意識用副駕駛的位置做了一下緩衝,安全氣囊和安全帶的雙重保護讓她沒有受特別重的傷,隻是雙腿和身上的一些骨骼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徐振卻不同,也許是為了西裝整潔,也有可能完全沒有那個概念,他坐在車後座的時候沒有係安全帶,撞擊的時候整個人被甩向了被撞的位置,差一點就甩出車子了。
他也是傷的最重的那一個,能撿回一條命來不容易了。
護工是最先醒的,麵對各路人士的采訪,她清醒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刹車有問題!”
隻怕料不夠猛的記者喜不自勝,從駕駛不當引發車禍到刹車出問題引發車禍,這裏麵可供藝術加工的情節太多了。怎麼看都是謀殺案比交通事故更加吸引人眼球吧?各種猜測一時紛紛出水,每個人都變作了福爾摩斯,各家報道總不好千篇一律,於是越到後來的采訪稿,內容也就變得越離奇。
一句“刹車壞了”經由他們的加工,就變成了“刹車被人弄壞了”。
這裏麵的差別可太大了。
徐振醒過來已經是六天之後。他全身插著導管貼著監測器,病房裏安靜的像是他已經死去,四周都是花籃和果籃。徐振疼得要命,從骨髓中滲透出刀鋸般的疼遍布全身。他想要抬起手看看自己現在怎麼樣了,可除了歪歪頭外,沒辦法調動身上其餘任意一塊的肌肉。
醫生很遺憾:“徐先生,您的脊柱受損嚴重,下肢和左手以後恐怕很難再發揮功能了,以後也不能久坐和太勞累。但那樣嚴重的車禍裏能撿回一條性命已經是很幸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