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管子,“本來不想轉過來的,但是我一個人來回跑太辛苦了,這裏離著孩子姥姥家近,老人能時不時的來看看。”
葉晨點點頭,看向病床上的耿珊珊,“姐姐怎麼樣?”
“昨天半夜度過了危險期,不過目前還沒醒。”女人雖然說著好像鬆了一口氣的話,但是眉宇之間卻抹不去濃重的哀愁,雖然人還活著,但是漫長的康複期和理療依然代表了一個家庭需要付出的龐大費用和大量精力,葉晨看女人的穿著,並不是那種富貴之人。
“您也注意身體。”葉晨安慰著,這時病房裏護士叫女人進去,女人和葉晨笑笑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見女人走了,葉晨掏出鐵盒在裏麵找了找,當他發現沒有耿姍姍名字的巧克力糖的時候,他稍微鬆了口氣。
衛熾看著這樣的葉晨,想說什麼卻也什麼都沒說,他對著葉晨微微笑了下,“走吧,送完了剩下的三顆就可以去等你倩倩姐去了。”
手上的紅繩鈴鐺在每次給人巧克力糖的時候都好像有靈氣一般,它發出微弱卻輕盈的鈴聲,因為這鈴聲,張紅娟記住了葉晨,一開始她並沒有注意到他,但是有好幾次這個葉晨卻先一步出現在她所選定的目標前,一次兩次,漸漸的張紅娟開始注意他,正好葉晨因為發燒住進了醫院,張紅娟就利用了那次機會調查到了葉晨的一些基本的情況,以便默默的觀察他。
張紅娟發現,不僅僅是她選定的病人,有好多自己並沒有選定的病人,葉晨也會去,而且她看到隻要是清醒著的病人都好像認識他一樣,有人微笑著歡迎他,當然也有人麵露恐懼,但是不管是哪種方式,葉晨總是遞給病人一塊巧克力糖然後離去,當然,這還不是讓張紅娟最驚訝的,她最驚訝的是,所有吃過葉晨巧克力的病人都會死。
今天,張紅娟依然跟著葉晨,她已經等了葉晨幾天了,跟著葉晨穿過腫瘤科、兒科到了加護病房,張紅娟越來越覺得葉晨和自己很像,她一直覺得自己有一種使命感,像是拯救世人的天使,而葉晨的出現又讓她覺得自己天使的位置岌岌可危。
葉晨站在一個病人的加護病房外,衛熾說裏麵的人已經是植物人了,但是家裏人卻不想放棄,葉晨掏出屬於這個病人的糖,他現在已經能很巧妙的潛進病房了,有幾次遇到了護士也能應對,將巧克力放到病人的手中,自然感受到了屬於他的那份悲傷,轉身離去時碰上了正看著他的張紅娟。
這是葉晨和張紅娟的第一次麵對麵,衛熾抱著雙臂看著張紅娟,他覺得張紅娟的臉上有著一種陰沉的氣息。
“你怎麼在這兒?”張紅娟開口道。
葉晨看她一身護士服,便想蒙混過去,“這是我哥哥,我進來看看他。”
“我盯了你有一段日子了,你總是來加護病房。”張紅娟挑開了說道,“我看你並不是任何病人的親戚,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葉晨沒想到自己被盯上了,雖然他之前也有顧慮,但是死神說就算是他被發現了也無法從巧克力上找到任何的破綻,巧克力隻是普通的巧克力,隻因為他送來才意義非凡。
“我來送巧克力。”
張紅娟沒想到葉晨這麼容易就說出了巧克力,她之前也曾懷疑是葉晨的巧克力有毒,但是除了她做手腳的病人,其他的病人都是因為疾病或者意外死的,巧克力並無可疑。
“為什麼要送巧克力?”
葉晨輕輕的邁開步子走向張紅娟,他輕輕的笑了,但是那笑容卻帶著一絲冷漠,“因為我是死神的門徒,我負責送該死去的人最後一程。”葉晨的聲音輕飄,在手上的鈴鐺輕微的聲響做襯托之下,他這句話有一種蠱惑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