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梁說要早早的入睡,但是他卻在房間裏準備著,全副武裝之後,葉晨等姚棟梁睡著之後,他悄悄的溜出了家。
衛熾站在葉晨身邊,他當然是反對葉晨這樣的行徑的,但是葉晨這脾性想讓他收手也不可能,衛熾隻好跟著他,不時給他提點。
葉晨打了輛出租車往醫院去,車廂昏暗,葉晨臉對著窗外的街景,隱藏在昏暗中的幽魂在飄蕩,在尋找潛在的替身人選,葉晨已經好久沒看幽魂了,他默默的看著,倒是覺得現在看幽魂的心境和以前不同了。
曾經有恐懼,曾經有蔑視,但是現在更多的覺得悲哀,這些幽魂也並未活到歲數就已經死去了,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們也是受害者,但是這些受害者為了活命卻要去害人,他又覺得人都是兩麵性的,就連他自己也不例外。
出租車停在醫院大門對麵的街口,葉晨下車後站在街口看著醫院,雖然已經入夜了,但是依然生意興隆。
衛熾看著醫院門口喃喃自語,“你有什麼計劃?”
葉晨看向天台,他想男孩應該還在天台,因為那鈴鐺應該還在,“先去天台問那小孩名字,有了名字才能去找病例。”
“我覺得你真是異想天開,一個名字就像找病例?”衛熾訕笑,“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麼灰溜溜的回家!”
葉晨昂著腦袋,他嘴角帶笑,並不會為了衛熾的打擊而泄氣,他左右看看沒車,穿過了馬路,從急診的門口走進去,悄悄的往天台去了。
天台上的風要比樓下的風大,葉晨帶上外套上的帽子,他打開隨身帶的小手電往白天男孩窩著的角落而去。
風刮得鈴鐺亂響,不似白天的安寧平和,有種讓人狂躁的衝動。男孩果然在角落窩著,葉晨輕輕的叫了他一聲,“喂!”
男孩昂起頭,空洞的眼窩在黑夜中尤其的嚇人,“誰?”
“我白天來過,給你係鈴鐺的人。”
“是不是找到我媽媽了?”聽到鈴鐺二字,男孩激動起來,這樣讓葉晨覺得更加的悲哀了。
葉晨努力整理自己的情緒,“我是來問你的名字的,有了名字就好找媽媽了。”
“我叫薑洋!”男孩叫著,“什麼時候能找到我媽媽?”
“你就在這兒等著,別跑,我找到了你媽媽就會帶來。”
“好,我不走!我一直在這兒等著。”薑洋叫著,然後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會聽話一般,他蜷著身子窩在角落。
葉晨看著薑洋心裏就說不出的難過,他攥著拳頭慢慢轉身,衛熾站在鐵門門口看著走來的葉晨,為他的心軟而擔心。
“怎樣?”倆人走在走廊裏時,衛熾問道。
“他說他叫薑洋,我想先去兒科病房看看。”
“我跟你走。”
夜間在醫院穿行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來看病的病人減少,這種情況並不利於掩護,葉晨小心的從走廊裏露個頭觀察環境,他還有一個擔心,現在公共場所都有攝像頭,如果被拍到也會有麻煩。
“怎麼?沒辦法了?”衛熾站在走廊的中間對葉晨笑,他邊說著邊哼起了小曲,“過來啊!跳舞時間!”
葉晨冷著臉看著衛熾,他對於衛熾這種諷刺已經習以為常,他現在是要想辦法走過去找病例才對。
衛熾邊哼著小曲邊跳起了舞步,葉晨瞥見一個護士正巧經過,他快速的躲回樓梯間,過了一陣看到護士不在了,他就側耳傾聽,遠處有切切私語,葉晨想到那邊是護士台。
葉晨貓著腰,放慢腳步往前走,途中經過的一間間黑著燈的診療室,每扇門葉晨都輕輕的扭動一下,但是門都上鎖了。
越往前越能聽到護士們的說話聲,再往前兩個門前麵,有一間開著門亮著燈的診療室,衛熾過去看,回來和葉晨說裏麵有個男醫生,葉晨皺眉,再往前就會被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