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3 / 3)

亡魂皆怕光亮,給火一燒,吱吱尖叫,縮回到杜銘身體裏去了。

葉天師得以自由,一手扔了油燈,側身收劍,雙眼望著杜銘,臉色慘白,卻似恍惚出神。

蔡紫冠撲過去想要撂倒杜銘,卻被杜銘青魂亂舞,又逼了回來,眼見葉天師幫不上忙,氣得叫道:“幹什麼呢?嚇傻了?”

葉天師“啊”了一聲,回過神來。

杜銘兀自手刨腳蹬地想要過來。可是那頭上的一點燈火端的厲害,任他素有千斤之力,這時竟然難動分毫。葉天師運起功法,仔細看他,倒吸一口冷氣道:“這人已近油盡燈枯的地步,再不快救,就危險了。”回頭道,“臭小子,他身體裏的寄魂想要守生正,你抬著那女人到他右邊去!”

蔡紫冠一向極服他的本領,這時自然唯命是從,托著老板娘幾步跨到杜銘左首。那些青魂果然聞風而動,全都調過頭來,一個個拉長了身子,來探石頭。蔡紫冠小心翼翼地退後,讓那些青魂的手指始終差著那麼一點點夠不著。

如此釣著青魂,可憐一道道青影全給拉得又細又長,在杜銘的身體裏盡量外探,就隻在他抬起的左手指間上,稍稍縈繞。

葉天師等的便是這樣的機會,手上捏個法訣,向前一踏步,一把握住了青魂,一扭一拉,把十幾條青魂一齊從杜銘的手指上拉了出來。 思 兔 在 線 閱 讀

青魂一齊大叫,回頭來咬他。葉天師早有準備,左手駢起二指如戟,一一點去,將它們全都點蔫了,團一團,壓成個青色光球,收到了袖裏。

這邊杜銘青魂離體,登時如沒了骨頭似的軟軟摔倒。他被青魂附體,一心追趕守生正,日行千裏,力氣哪裏來?還不是透支自己的。因此實則早受了極重的內傷。這時候沒了青魂壓榨,頓時昏倒在地。

蔡紫冠笑道:“哈哈,倒了!”

葉天師卻臉色慘白,道:“別磨蹭啦,趕緊把兩個人都抬進去吧!”

杜銘慢慢醒來,隻覺得四肢百骸直疼得骨肉分離了一般。頭腦中一時一片茫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再仔細想想,似乎是自己受扈將軍軍令,去奪什麼守生正,然後石頭丟了……

他猛地一掙,服從軍令的本能,讓他一下子坐了起來。

這是一間簡陋的茅屋,自己就躺在靠窗的一張破床上。屋子雖然簡陋,但是很大,地上都是些瓶瓶罐罐,似乎有很重的藥味彌漫。

杜銘掙紮著下地,在旁邊的桌上抓起辟易刀,搖搖晃晃地走出門去。

門外陽光燦爛,撲麵而來的竟然是鋪天蓋地的鮮花。在鮮花叢中,有個年輕的男人正拿根棍子和狗玩。

“太平,跳!”

那隻毛色油黑的大狗竟然有個公主的名字。那個年輕男人將棍子一拋,狗扭身跳起,張口一銜,叼著木棍落下地來。

“好狗好狗!”男人興高采烈地跑過去,想從狗的嘴裏把木棍接下來。太平把頭一擰,撒歡跑了。男人大呼小叫地撲過去。

杜銘突然想起了這個人——就是這個人搶走了守生正。

“鏘”的一聲,杜銘拔刀出鞘,“兀那漢子!把守生正還來!”

逗狗的人自然正是蔡紫冠,他正被太平欺負,忽然聽到杜銘的威脅,回頭一看,笑道:“真的沒有死啊。”

杜銘咬牙道:“你……你把守生正還我!”

蔡紫冠笑道:“沒啦!”

“哪去了?”

蔡紫冠伸手一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