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下車,謝鋼說:“洪老板給文醫生帶了些東西,我們把車開進小區裏吧。”

“洪老板給我送東西?”文清詫異地說:“不可能,他沒有對我說過,是不是送別人的謝總弄錯了。”

“沒錯,就是送文醫生的,”謝鋼肯定地說:“他說和你聊得很開心,走時特別告訴我的。”

“我不能收。”

“那可不好辦了,”謝鋼說:“那麼遠,也不能給他送回去。而且都是水果蔬菜,會放壞的。”

“我們采摘下來的水果蔬菜,護士長給我們每個人都分了一些。” 文清提著手中的袋子說:“洪老板送的您帶回去吧。”

“我媽媽在海南,家裏隻有我一個人,拿回去怎麼辦呢?”謝鋼說:“不過是些蔬菜水果,也沒什麼。”

“那好吧。”文清也隻有同意了,洪老板這樣熱情,以後有機會給他也帶些禮物吧。於是她到小區門前登記,請老孫把車子開了進去,又幫她把幾個泡沫塑料箱子送到了家裏。

家裏人知道她今天跟著科裏一起出去玩,見她帶回來這麼多的蔬菜和水果都很奇怪,文清解釋說:“開山莊的洪老板和我聊得很投機,又感謝我照顧了他的朋友,一定要送我這些,我知道時已經在我們家的樓下了,隻得收下。好在隻是蔬菜水果,也不必有什麼負擔。”

確實是這樣,但這些蔬菜水果味道都非常好,給家裏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經過溫泉山莊的活動,大家再上班時免不了要要議論幾回,可是,繁忙的工作很快就讓大家專心於手術、查房、換藥等事情中去了。

文清的博士論文已經提前定稿,,隻等負責答辯的專家組定出時間來,她就可以完成答辯。不過,她現在已經開始寫另一篇論文,作為附屬醫院的醫生,每年都有發表文章的要求,而她博士畢業後晉升副主任醫師也需要一定數量的國家級論文。

下半年,文清還打算申請一個省內的科研項目,申請工作也應該準備了。

還有學校的春假結束後,返校的學生又要進科裏實習,文清還得負責他們的教學工作。

日程表上的工作任務雖然很重,可是文清心裏卻充滿了幹勁,她看雜誌、收集病曆、做手術,查房,每天忙得團團轉,但心情一直是非常快樂的。

直到一天,錢如菲找她。

文清接到她的電話時非常詫異,確認了是錢如菲後說:“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

“不,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和你說,我們不如十分種後在醫院對麵的茶館裏見麵?”

“我不會去的。”文清把電話掛了。

錢如菲第二次打來時,她直接按掉了,她沒有必要與錢如菲打交道。

過了半個多小時,文清正在辦公室寫論文,敲門聲響起,科裏的醫護人員有事一般都在外麵喊她一聲或者打電話,來敲門的不是病人就是家屬,她站起身前去開門,沒想到門外的正是錢如菲。她沒有穿醫院的工作服,而是一身粉灰兩色的運動裝,背了一個雙肩背包,右手還拖著一個大大的旅行箱,一副出遠門的樣子。

文清想把她關在門外,可錢如菲卻搶先擠進了門,叫了聲,“文醫生。”

文清無奈,她不想在病房與錢如菲發生掙執,讓大家看笑話,於是隻好關了門問:“有什麼事嗎?”

“文醫生恨我吧,連坐都不請我坐下。”

“我很忙,你有什麼就趕緊說吧。”文清不但沒有請錢如菲坐下來,自己也停在她的對麵不遠處,擋住了錢如菲走向屋內的腳步。

桌上的電腦還亮著,一旁擺著一疊雜誌,最上麵的一本是打開的,書頁中間放了一支筆,錢如菲也知道文清並沒有說假話,她確實很忙,就抱著雙臂靠著牆站定,依在背著的背包上說:“我已經辭職了,很快就離開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