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答出其中的一些問題。作為臨床醫生,很多知識在書本上是學不到的,隻有在病房裏、在手術台上才能真正學會,貫通理解。
那位在最後時刻才定下過來的專家,幹脆直接問文清做了多少例手術,聽說他是第一次參加骨科女博士的論文答辯,堅決不肯讓高主任換人,硬是推了一個重要會議才趕過來。文清對自己做的手術有一個記錄,現在雖然沒拿過來,但也能說出大概的數據,終於讓這位專家滿意地點了點頭。
博士論文答辯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懸念,原本文清還是有這個自信的。但在這些專家的壓迫下,文清也有些緊張,大家爭先恐後地提問,好像特別想為難她似的。過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專家們終於滿意了,減慢了提問的速度,接下來的話題就輕鬆多了,大家從論文答辯上談到了別處,都是醫生,談的不外是醫院的事情,新技術、特殊病例、醫療糾紛諸如此類。
文清站在下麵微笑著聽這些專家們談天說地,早聽師兄師姐們說過,時常有論文答辯時答著答著就跑題的事,不過據說這是好現象,因為大家都覺得沒有任何問題。肯定通過才會這樣。
果然有專家已經開始關切地指導她以後的工作方向,“小文,你的博士論文選題很好,以後還可以沿著這個方向繼續努力。不隻椎間孔鏡,還有一些相關的新技術,你也可以涉獵。”
“高主任也是這樣指導我的,我自己也這樣想,我還就這個內容,立項申請了省級科研資金。”
“過些日子省科研資金審評時我也會去的,你把立項的內容說一說,我會幫你看看,爭取申請成功。”
“謝謝老師了!”文清沒想到又有了這樣的收獲,心裏也非常高興,這些參加答辯的老師,都是學術界的泰鬥,他們的一句話,都是非常有用的,她的科研基金申請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文清就一一解說起來,雖然沒有帶來相關材料,但親手寫的東西,都在心裏,如行雲流水般地就說了出來。
“小文,你也坐吧,不要這樣拘謹。”
又有一位老師遞給她一瓶水,文清上前接了,就坐在下麵的一張椅子上,做為女生,在麵對全部是男性的專家組時也有優勢的,她竟然在答辯時得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這種情況她還從沒聽別人說過。
答辯後期的話題跑得更遠了,一位專家突然問:“小文,你成家了嗎?”
文清完全聽懂了這句問話後麵的涵意,她的手術數量,還有她的專業知識,都是用時間換來的。醫學不同於藝術或一些學科,雖然也有天賦這種東西的存在,但更依賴辛勤的努力,在座的每一位都再清楚不過。時間都用在了學習工作上,其它方麵一定就會受影響。
一直微笑著的高主任開口說話了,“小文丈夫也是我們附屬醫院的醫生,卻不支持她的工作,兩人準備離婚了,但這並沒有讓小文改變她的堅持。”
幾聲歎息同時響起,不過也不出乎大家的意料,有一位專家就說:“我原來也帶過一個女學生,最後也是因為家庭與事業的衝突,就沒有堅持下來。”
“我一定不會放棄,我喜歡骨科,而且在這門學科裏傾注了無數的汗水,我會一直走下去。”文清說:“傳統上,大家一直認為骨科手術都是非常粗曠簡單的,術式也少,因此,骨科裏很少有女醫生。但是我卻不這樣想,隨著醫院設備的完善,對醫生的體力要求也會越來越低,而是對醫生技術要求越來越高。而且,新技術的發展和應用,骨科也會慢慢發生巨大的變化,雖然傳統手術不可能被完全取代,但新技術會更大限席的展開,女姓也一樣在骨科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