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兩本雜誌放回了桌子上,又在文清的唇上輕輕地印了一下,“我走了,你睡一覺吧。”
謝鋼走後,文清洗了衣服,然後躺了下來。不同於平時馬上就能入睡,她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天,這可怎麼辦,謝鋼洗過她的內衣!這種念頭一直在心裏盤恒,讓她覺得臉上一直在發燒。
原來她以為劉遙幫她洗的衣服,畢竟曾是最親近的夫妻,她雖然不自在,但還是能接受,現在知道是謝鋼,給她帶來的衝擊可不小。
她慢慢冷靜下來後想到,劉遙是永遠不會幫她洗內衣的,這一點她原本是清楚的,但遇到了情況,她還是首先想到了他,想當然地認為是他。其實,劉遙上次來是為了幫錢如菲借錢,哪裏會想到幫自己呢?他就是有些內疚的心理,也不過是單純內疚而已。
隻是通過這樣一件小事,文清認識到自己原來對劉遙還是有著深深的期盼的,但從今晚起,她一定要徹底斬斷過去的所有感情。她的心不應該為不愛自己的人開放。
而且,她也下了決心,從此後認真對待謝鋼的追求,不論他們將來會不會修成正果,但他的深情值得自己尊重和珍惜!
但內衣被一個還不很熟的男人幫忙洗了,還是讓人從心裏接受不了,文清再一次翻身,捂住了自己的臉。
最後她實在折騰累了,不知怎麼睡著了,夢中聞到了清幽的百合花香。百合花一直放在窗台上,謝鋼每次來都要換成新的,她的休息室一直浸在她最喜愛的香氣中。
洗衣服這件事的後續是,謝鋼再來時帶來一個小小的洗衣機。這種洗衣機隻能洗內衣等小物品,使用起來特別方便。他還直接將安裝洗衣機的配件都準備好,又帶了工具,用了幾分鍾的時間將洗衣機安裝在床與洗手盆間的一小塊空地上,這也是他事先算好的。
文清本想反對,但東西已經帶過來,而且在她還沒想好怎麼反對時,洗衣機就安裝好了,隻有默許了休息室裏這個變化。最後她想,自己還要在這間休息室裏住半年的時間,待她走後,自然不會將洗衣機拿走,也算是給科裏下一任做總住院醫的人謀得的福利吧。
謝鋼的到訪、送飯,還有安裝洗衣機等事情,雖然都是在晚上科裏隻有值班人員時發生的,但他本來就與所有的醫護人員都相熟,每次都大方熱情地與人打招呼,又順手給大家帶晚餐或者水果等,對於別人問他來的目的也直言不晦,所以科裏人都知道了謝總在追文醫生。
與文清打趣的人也多了起來,當初劉遙曾在醫院說過他和文清已經離婚,因此很多人就認為他們早已經分手,是以祝福她的人也不少。
文清倒是邁不過心裏的坎,以她的本意,是不可能在離婚前與別人發生些什麼的,但是事情不知怎麼就迅速走到今天這一步,於是她在第二天中午時就去找羅瑩,“羅姐,你知不知道劉遙答辯的時間?”
“聽說是定在了下周一。”羅瑩告訴她,又用帶著疑問的目光看著文清。
文清苦笑一下,“我不是關心他,而是有事要辦,又不好意思在他答辯前讓他分心。”
“其實你們真的很可惜,”羅瑩感慨地說:“想當初,所有的老師同學都認為你們是天生的一對,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到了現在的地步。”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文清低頭說。
“看到你們,我有時就想,是不是太美好的東西都注定不會長久呢?倒不如我們這些柴米油鹽過日子的,吵吵鬧鬧中也就過下去了。”
“我們並沒有大家想的那樣美好,”文清第一次在別人麵前坦白,“結婚後,我們的矛盾越來越多,在知道錢如菲的事情前,我已經覺得劉遙和他的媽媽是我的負擔了,我特別怕接到他們的電話,怕他們要求我做這做那。可是,一想到過去的感情,還有老人的想法,自己的麵子等等,又一步步退讓,心裏特別的矛盾,在醫院工作時心情還很愉快,隻要一想到回家就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