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的提醒下也想了起來,兩次他們到了溫泉山莊,在從大路下來的路口,都遇到了一個非常潑辣的中年婦女,攔住前往洪鋼溫泉山莊的車子,極力抵毀洪鋼的溫泉山莊,要將他們帶到另一處溫泉。

文清在車上聽得很清楚,當時心裏還想,覺得攬生意到了人身攻擊的程度實在有些過了,沒想到還有這樣一層的關係。

“到山莊的人,很多都被她拉走了。”

“他們怎麼這樣巧湊到了一起?

“是嫂子先到這裏做溫泉生意的,洪哥後來追到了這裏,為的就是能和兒子常見見麵。”

若不是先對洪鋼有了先入為主的好印象,文清肯定要指責他幾句的,但是她現在隻是歎道:“原來這樣啊。”

“還有一件事也要告訴你,這個溫泉山莊是我們幾個哥們為他投資建的,其中我的股份最多。”謝鋼又告訴她,“洪哥那時對嫂子雖然無情,但卻非常講兄弟義氣。我出事的時候,他去我家給我媽拿了幾萬塊錢,他也幫過其他人,有人發達後為了回報他也常過來給他的山莊捧場。”

人性就是這樣複雜,文清不再置喙。

謝鋼似乎知道她心裏的想法,“我過去的朋友大部分都是與你不同的人,之所以要給你講洪哥過去的事情,是因為以後由於我的原因,你可能也要與他們接觸,你能多包容他們一些嗎?”

謝鋼身上平時也會流露出一些與自己不同的東西,比如他能想到做假的結婚證,比如他借過高利貸,又比如說他沒有駕駛證就開車等等,這都是他們不同的人生軌跡造成的,文清每每聽到都很吃驚,但想開了也就能理解,聽他這樣一說,不由得還了他一個鄙視的目光,“我在醫院,什麼樣的病人都見過,還不至於那樣狹隘!”

她還給謝鋼舉了一個例子,“我進骨科不久,管過一個監外就醫的骨折病人,那時每天都有兩名警察在病房外守著,高主任問我用不用把病人轉給其他的醫生,我拒絕了,我與病人之間就是醫患關係,不管他是什麼樣的病人,而且後來我和那位病人相處得還很融恰呢。”

這正是文清可愛之處,她不是沒有見過世間百態,而隻是所有醜惡的東西,卻絲毫不能沾染上她。謝鋼一直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文清,是他心中最美好最神聖不可侵犯的。

兩人輪流開車吃飯,又說些閑話,一個多小時後就到了省城。

論文就在文清辦公室的電腦裏,文清很快就發好了郵件,走出醫院,竟有些不知做什麼了。平時她的生活實在單調,出了醫院就回家,現在家裏沒有人,她也不必回去,怔了一下,突然想到謝鋼前些天說新房已經裝修得差不多了,就笑著說:“房子的事一直你在操心,不如我過去看一看有什麼要做的。”

文清說著有點心虛地看向謝鋼,自從登記結婚後,謝鋼就提到了買房子,還把房子記在了她的名下,可她卻一點也沒有管,甚至很少問,想到以前劉家人對她的種種指責,她誠懇地說:“今天我去打掃衛生吧。”

一直陪著文清的謝鋼正想提議去看一場電影,或者去到哪裏玩一玩,他們要麼是忙著工作,要麼是陪家人,幾乎沒有二人世界。可聽了文清的想法,他也覺得不錯,“這樣也好。”

他們從醫院開車出去,轉了個彎就到了,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幾分鍾後文清跟著謝鋼上了樓,打開房門一看,她目瞪口呆,“怎麼全裝修好了,我們登記才一個月!”

“華盛旗下有裝修公司,做起來當然方便得多。”

“可是,我聽羅姐說裝修特別麻煩,很多工序特別費時間,最少要幾個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