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鋼的話,他說的是事實。

可文清再見到四嬸時也一樣不知說什麼好了,就連“四嬸”的稱呼也叫得含含糊糊的。

好在,黃伯家裏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黃伯和四嬸的兒子黃褀,六七歲的年齡,非常調皮好動;還有黃伯的侄女黃豔,二十幾歲的女孩子,模樣與黃伯有些相像,個子不高,皮膚白白的,寡言少語。

謝鋼帶著文清一一打過招呼後,把一疊材料交給黃伯說:“連鎖酒店的方案我已經做好了,打算……”

“今天是周末,不談這些。”黃伯打斷謝鋼的話,看了看文清說:“不如我們打麻將吧。”

打麻將?文清怔了一下,便笑著說:“你們玩吧,我不會。”

“不會打麻將?”黃伯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怎麼連麻將也不會玩呢!”

“我嶽父和嶽母也不會玩麻將,文清從小就沒接觸過這些。”謝鋼笑著解釋,文清趕緊點頭,她甚至沒摸過麻將。

“那打過牌吧?”黃伯又問。

“也沒打過,隻是偶爾在電腦上玩。”空當接龍和紙牌都是擺著玩的,文清寫論文累了有時會玩上一局放鬆。看看黃家巨大的客廳裏放著幾台麻將機,還有牌桌,明白黃伯一定是很喜歡玩的人,否則不會一見麵就要打麻將。

文清不想讓自己影響了大家的興致,就笑著說:“我陪黃褀看電視,你們四個人玩吧。”

“我不玩的。”謝鋼說:“我打電話找幾個人過來陪黃伯玩吧。”

“不用,今天我特別沒讓別人過來,就是想多和你們聊聊。”黃伯擺擺手,依舊不甘心地問文清,“現在最流行的鬥地主你總會吧?”

“是聽科裏的人說過,好像有四個一樣的是炸彈,是最大的牌。不過我自己沒玩過。”

“小四,你拿一副紙牌過來。”黃伯馬上有了興趣,坐在沙發上將牌擺開對文清笑著說:“知道炸彈就好辦了,我告訴你,炸彈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是兩張王,還有……”

文清被現場培訓了幾分鍾,就與黃伯黃豔一同坐到了牌桌上,然後她發現原來鬥地主隻需三個人玩,便馬上看向一旁的四嬸說:“你們三個人玩吧,我還沒太學會呢。”

黃伯擺擺手,“讓她去廚房看看中午飯準備得怎麼樣了,我們玩。”四嬸在黃伯麵前特別的柔順聽話,馬上就離開了。

謝鋼笑著對她說:“你就陪黃伯玩一會兒吧。”

既然長輩要玩,文清隻好趕鴨子上架,打起了牌。牌分到手中,看著黃伯和黃豔非常熟練地擺弄了幾下,就理好了牌,文清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兩隻手不那麼靈活,看看一直站在她後麵的謝鋼,便站了起來,“還是你來,剛剛黃伯講的規則你一定聽懂了吧。”

謝鋼那樣聰明,學鬥地主一定會比自己快。文清笑著將手中的牌遞向謝鋼,沒想到謝鋼並不接,而是麵色嚴肅地說:“我不玩。”

文清想起他剛剛就說過不玩,而不是不會玩,態度很堅決,也不勉強他,看看手中的牌重新理了一遍,思考著是不是應該要牌呢。

一直沒說話的黃豔突然尖刻地說:“謝大哥曾經為了他原來的女朋友上過賭桌,而且把他的命都押上了。現在看來,文醫生在謝大哥的心中比不上原來的女朋友啊!”

文清莫明其妙地看了看黃豔,見她板著一張臉,並不是開玩笑,就轉過頭看謝鋼,他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眼睛裏卻閃著冷冷的光。文清第一次看到謝鋼這個樣子,知道他心情一定很不好,便笑著推了推他,“你既然不玩,就不要在這裏站著,去跟黃褀一起看電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