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切非常的眼神,顧清玄想了想,終於慢慢伸出手去,準備要拿那戒指。

蔣玉平的麵色頓時一喜,但很快又恢複懇切,兩隻眼緊緊黏在顧清玄的手上,眼看著他的手慢慢接近那戒指,蔣玉平的呼吸都漸漸急促了起來。

仿佛過了足足有一千萬年那麼久,顧清玄的手指終於接觸到了那戒指的表麵。

“死吧,小子!”蔣玉平在心底大喊了起來!這戒指裏裝的可不隻是他一半的身家,而是他全部的身家!蔣玉平怎麼可能真的心甘情願地把這戒指獻出?這樣重要的一枚戒指上又怎麼可能不設防?他可是花了大價錢找了八階的精神係異能者,求著對方給他的這枚戒指上設下了一個陷阱:隻要有除了他之外的別人觸碰到,相當於八階異能者全力一擊的精神攻擊就會直接衝入那個人的腦海!

那可是八階異能者啊!整個銀輝共和國都找不出來一個的強者!

這枚戒指,是蔣玉平的身家性命所在,也是他最後的底牌!他深信沒有人可以躲過這一擊,哪怕是給他極端危險感覺的顧清玄也不能!

之前對顧清玄美貌的貪婪已經被蔣玉平完全忘記了,他滿眼期盼地看著眼前的人,希望這個可惡至極的家夥能夠立馬栽倒在地,死在當場!

然而,就在蔣玉平期盼的目光中,顧清玄慢悠悠伸手,輕而易舉地捏起了那戒指,舉到麵前探看了一下後,又將目光轉向了他,似笑非笑說:“你的一半身家——看起來還真多。”

他將戒指收好,微微抬起手,“啪”地打了個響指,一叢爍爍的火焰在他的指尖上無聲地燃燒起來,閃動的焰光映在他琉璃樣的眼眸裏,漂亮得驚心動魄。

像是被那鋒利的美豔刺傷了眼般,蔣玉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怎麼……你怎麼還沒死……你怎麼可能沒死……”他近乎絕望地喃喃,顧清玄勾起唇角:“對啊,拿了你那戒指,我怎麼可能還沒死呢?”

不過是八階異能者的一擊而已,有渡劫期的元神在,顧清玄怎麼可能死呢?

他拈著火焰,往前踏了一步,蔣玉平蒼白著臉,像是地毯上會突然冒出張嘴來吃了他似的連連後退,狼狽得差點碰翻了一旁的紅酒杯。直到他的後腰“咚”一聲撞在了堅硬的駕駛麵板上,蔣玉平依然瞪著一雙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顧清玄,期待著他下一刻便會倒下來——

然而顧清玄卻穩穩地站在地毯上,一點也沒有將要倒下來的樣子。他的唇角還勾著,唇色豔麗到幾近奪目,但他唇邊含著的那縷不知真假的笑意,卻依舊是冰冷如初。

“——既然我沒有死的話,要死的,恐怕就是你了。”

顧清玄笑吟吟地說。他手裏握著一把匕首粗糙的柄部,整把匕首森冷的刀鋒處,已經全部沒入了蔣玉平的心口。

蔣玉平下意識地朝自己的胸口處看去,認出這匕首就是剛剛用來殺死王力的那一把。

被匕首刺穿的心髒已然垂死,卻依然恪盡職守,一鼓一漲地跳躍著,每一收縮,總會有更多的鮮血湧出來。溫熱的、鮮紅的血液,就這麼一波一波無可抑製地湧出來,染紅了顧清玄白皙如玉的手。

蔣玉平的嘴唇抖了抖,他的腳一軟,跌跌撞撞地滑倒在了駕駛麵板上,喉中了發出徒勞的“喝喝”的氣音。他伸出手,拚命地扒拉著自己的個人終端,看著顧清玄的麵容上滿是急切,他想要告訴他西澤,告訴他銀輝帝國,告訴他隻要你我合作何愁榮華富貴……但蔣玉平想說的這些,顧清玄並不想聽。

他隻是握緊了匕首柄,牢牢地捏住它,然後將它幹淨利落地一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