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鎮定地開口道,他的額前隱隱有冷汗浮現,但眼神卻十分冷靜。
“能夠輕易製造出空間裂隙, 難怪你能夠殺死刑罰殿的那一位……能夠殺死刑罰殿的那一位,此刻也自然能夠殺死我們。”
“我們既然是敵對關係,隨隨便便地殺死我們不是更簡單嗎?為什麼僅僅選擇威懾我們而非殺死?你究竟想從我們身上得到什麼?”
顧清玄盯著他許久,直到那修士目光顫唞地移開視線後,方才問出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莫名其妙的問題。
“蘭瑟在哪裏?”
……蘭瑟?
那是誰??
神殿的這些高高在上的長老太上長老們陷入了迷茫,顧清玄緩緩地用指尖敲擊著自己的手背,慢條斯理地說:
“我實在懶得再和你們廢話些什麼。如今就簡而言之,把我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說得出來的活,說不出來的死——宇宙這麼大,隻要你們以後乖乖地安分守己,不要打擾我,我自然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他這樣居高臨下地說著話時,居然再沒有什麼修士敢反駁,之前那種義憤填膺、理直氣壯的神情,現在完全地在那些神殿修士們的臉上消失了。他們或是死死盯著那一圈黑色的裂隙,或是露出謹慎恐懼的神情,更有人已經開始苦↓
“什麼人會在這時候給我發通訊……”顧淵先是眉毛一皺,明顯露出了不悅的神情,但在看清楚對方的名稱後,這種不悅的神情頃刻間便煙消雲散了。他不耐煩地揮手將屬下趕出門,自己先是單膝下跪,虔誠地吻了下腕間銀白色的個人終端後,方才恭敬地打開了它。
“主人。”
顧淵溫柔地低喚道。明明此時顧清玄憑空站立在虛空裏,身後還有著覆蓋著火焰的奇異黑色“鳥籠”,籠中還關著一大群古舊得像是從曆史的塵埃堆裏翻出來的老頭兒,即時視頻中的每一個地方都顯得十分奇怪,但顧淵卻好像沒看見般無視了其他所有的一切,隻將目光集中在畫麵中央的顧清玄身上。
他的目光如此虔誠,如此專注,就仿佛之前所發生的那次不愉快從未存在一般。
顧清玄在他的注視下沉默了片刻。
“你這裏有銀輝學院那位校長的聯係方式嗎?”他打破沉默後的第一句話,就令顧淵的眼神黯淡下去了一瞬。
“……主人找我,隻是為了通過我聯係……格蘭瑟姆?”
在看似抱怨的一句話後,顧淵飛快地垂下頭,語速極快地道:“不,主人,請原諒我,我不應該對您有所怨望。您說得對,我現在太過弱小,根本對你毫無用處……我是個不合格的仆從,我——”
在顧清玄來得及打斷他之前,顧淵忽然又閉了嘴,他垂下眼,將眸子裏的深邃全數遮在了長長的睫毛下。顧淵的眼皮顫唞著:“……我現在就去找格蘭瑟姆校長的聯係方式。”
說著,他立刻轉身走到書桌前,敲打著懸浮在空中的屏幕飛快地輸入了一些什麼,一邊敲,一邊好像不經意似的問顧清玄:“說起來主人為什麼突然想起他?格蘭瑟姆校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關注過主人的事情了。”
潛台詞就是格蘭瑟姆曾經關注過。隻是顧清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直接說道:“我是為了蘭瑟的事情……當時他被神殿的人帶走了,不是嗎?”
當初顧清玄還在銀輝共和國的時候,本來是打算做個普通學生過一段屬於凡人的日子的,誰知道神殿突如其來,一下子打破了原本的生活軌跡。顧淵正在輸入字符的手指抖了抖,他下意識地低聲自言自語道:“……那個送飯盒的?”
在後來獲得權力後,顧淵私下裏把有關顧清玄的一切信息都收集了起來,其中也包括那天午後,銀輝學院裏蘭瑟抱著飯盒放到顧清玄房前台階上的監控錄像。
——感謝銀輝共和國的前任總統不知道哪位閣下,感謝銀輝學院的老頭兒校長格蘭瑟姆先生,顧淵終於弄清楚了那天被自己輕易擊敗的對手究竟是誰;感謝無處不在的諸位神殿修士,感謝他們的無私奉獻與犧牲:顧淵在得知這個情敵的真實身份時,情敵本人早就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正因為如此,顧淵在得知那天午後送飯盒的真正人選後,也並沒有怎樣將他放在心上,他認為這一位蘭瑟多半是會一去不回了……雖然就算他回來,顧淵也不覺得他能對自己的地位產生什麼威脅,但畢竟少一個人要比多一個人更好。
隻是現在,聽主人的意思……主人這是記住對方了嗎?
剛剛被顧清玄敲打過不久,意識到主人並不在乎自己的顧淵突然感到了一股嫉妒的刺痛。
顧清玄沒有聽清他剛才的低語,追問他道:“你剛才說什麼?”
“……不,我剛才沒說什麼,主人。”顧淵輕輕說,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