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纖柳眉橫豎,譏諷道:“倒茶?別以為少爺寵你幾次你就能耐了!我告訴你,我可和你不一樣,我是這個家的女傭,你們這些女人不過是少爺在外麵玩過就扔的東西,還給我擺起架子來了?趕緊走,要是驚醒了少爺,小心他跟你發火!”
富態女人沉默片刻,又接著問:“這麼說,阿柘在外麵有很多……情人?你們在這裏,也不僅僅是幫阿柘做家務那麼簡單?”
阿纖怒火衝天,指著那女人的鼻子破口大罵:“阿柘也是你叫的嗎?你算個什麼玩意!趕緊給我滾!一臉老態都不知道多大歲數了,還敢往少爺身上貼,也不嫌丟人!”
富態女人沒有回應,倒是二樓忽然傳來裴柘冰冷十分的聲音:“你說誰一臉老態?”
阿纖聽到裴柘聲音,腰杆頓時挺得更直了,對著朝自己走來的裴柘說道:“少爺!這個女人一大早就闖進家裏來,一點規矩都不懂,還吵醒了你,你快讓她趕出去,我看著她就討厭!”
裴柘冷冷勾唇一笑,眼神比寒冰還陰冷,他薄唇微張,緩緩吐出幾個字:“你他媽現在給老子滾出去。”
阿纖一愣,“少、少爺?”
裴柘似乎連再看她一眼都覺得汙了眼睛,徑直走過去坐在富態女人身側,語氣裏一半愧疚一半恭敬:“媽……對不起,我沒想到她們會這樣。”
在裴柘吐出那個“媽”字的時候,阿纖整個人就石化了!一股寒意從她腳底朝上蔓延,讓她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這……這女人竟然是裴柘的媽媽?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
再去看屋子裏其他幾個女傭的表情,分明都隱藏著對她的嘲笑!阿纖心中後悔不迭,她來這裏上班的時間最短,還從未見過裴柘的母親,其他人都不提醒她,分明就是故意想看她出醜!
她趕忙轉頭看向裴母,剛剛那頤指氣使的表情全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盡是恐慌和諂媚:“太、太太,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
但話還沒說完,裴柘就冷冷看向她:“我叫你滾你沒聽見嗎?你是想讓我把保安叫進來?”
其他女傭見狀,立刻圍上來對阿纖漠然道:“請你出去。”
阿纖隻覺如墜深淵,眼裏全是淚花,想要撲到裴柘麵前求原諒,卻被其他人七手八腳給推出門去。
門外傳來阿纖哭鬧的聲音,好半天才消停下去。
而在此期間,儀態端莊的裴母一個字都沒說過,隻是靜靜盯著她的兒子。直把她兒子看得垂下頭去,一臉認命和愧疚,“媽……我知道錯了。”
裴母歎了口氣,眼角有些微微泛紅,道:“知道錯了?你以前哪一次不是這麼跟我和你爸說?每次都認錯,可是你什麼時候改過?以前在外麵亂玩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明目張膽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弄到家裏來,你說、你說你是不是想要氣死我和你爸?”
裴母身體一直不太好,剛剛雖沒有和那個女傭爭執,可是其實心底已經怒火衝天了。她越說越激動,最後忍不住捂住胸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傷心。
看著母親這般傷痛的樣子,一向孝順的裴柘不禁心軟了,歎口氣:“我哪敢氣你們啊!那媽你說吧,我該怎麼做?”
裴母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聚在門口那些個大胸女傭,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兒子,“把這些小姑娘都辭退!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你天天放在屋子裏!家裏的女傭我幫你選,全都給你找五十歲以上的,我看你以後還怎麼亂來!”
裴柘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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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穿著一身灰裙的段蝶站在裴家的小區外麵,在路邊的草坪上來回晃蕩,自從昨晚被裴柘趕出去後,小區保安說什麼都不讓她再進去了,她隻能時不時抬頭朝裏麵看看,沒看見想見的那個人,便低下頭繼續漫無目的地在路邊亂晃。
片刻後,她忽然聽到一陣女孩子嘰嘰喳喳吵鬧的聲音,便抬頭看去,隻見七八個身材姣好麵容精致的年輕妹子正一臉氣憤地朝外走,罵道:“裴柘真不是個玩意兒!我好歹也在他家做女傭快一年了,他竟然說開除就開除!”
“就是!辭退費才給那麼點,也太小氣了!”
“唉,本來想著趁機把阿纖趕走,誰想最後竟然兩敗俱傷!”
聽到那個名字,段蝶趕忙跑過去擋住那些漂亮妹子的去路:“不好意思,請問你們剛剛是不是說……裴柘把家裏的女傭辭退了?”
為首那個漂亮姑娘睨她一眼,搖頭道:“你別想了。他媽為了防止裴柘亂搞,可是專門說了,這回她隻聘用五十歲以上的大嬸,你沒機會啦。”
段蝶卻眼睛亮亮的,待妹子們走遠後,嘴角漸漸向上勾起,像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