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汁,轉身便往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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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剛的腳步才踏進他們的寢房,還未推開門,房內便傳來一陣輕咳交雜淺歎的聲音,讓他蹙起了眉。
推門而人,他的目光卻下由自主落在檀木圓桌上的藤籃裏。
藤籃裏有把剪刀、針線和一隻完成一半的男式新鞋,新鞋另一旁則有一隻她拿來比對尺寸的舊鞋。
他看得出來,那是他的舊鞋。
莫名的,那雙未完成的鞋,為他的心口注入一股暖意。
霍地,楚寒洢在洞房花燭夜所說的話,再次清楚地在耳畔回蕩著——
洢兒不知道剛哥哥為了娶我有多少情非得已,但既然嫁給剛哥哥,我就決心要做個好妻子。
她是他的妻子啊……
湛剛將藥擱在桌上,手指輕輕撫過鞋麵,眸光因為她為他縫製新鞋的舉動微微閃動著。
深吸了口氣,他移開目光,這才發現原來下隻一雙新鞋,在檀木矮櫃上還有一件新衣。
湛剛愣了愣,不明白他明明待她這麼不好,為什麼……她還如此費心幫他縫衣製鞋?
“是芽兒嗎?”楚寒沙啞然輕問,可能因為空氣太過幹冷,又抑不住幹咳了幾聲。
湛剛聞聲連忙回過神,趨前探看她的情況。
“剛……剛哥哥?”當眼底映入湛剛高大的身影時,楚寒洢愣了愣,語氣裏有幾分不真切。
數目不見,她的剛哥哥依舊俊朗,教她莫名地心頭一陣悸動,眼前的他,是因為太過思念他而產生的幻覺嗎?
室內陷入一片沉寂,湛剛打量她蒼白得像要在他麵前蒸發消失似的臉龐,心擰了擰。
“娘說你病了。”他冷肅著臉,因為她病奄奄的容顏抿緊著薄唇。
怎麼才幾日不見,她原本瑩白柔潤的鵝蛋臉不但明顯瘦了一圈,氣色也不好,水眸下更有著淡淡的黯影。
一股不該有的情緒,在湛剛的胸臆間徘徊。
“我好了,沒事的。”因為他目不轉睛的凝睇,楚寒洢一陣緊張,不爭氣地讓口水嗆著,不斷猛咳。
“咳、咳!”
“還說沒事?快躺下休息。”他有力的大掌輕拍著她的背,語氣因為她的逞強而透露出一絲關切。
感覺他的掌輕落在背上,楚寒洢心頭泛過一股暖意。
她不由得天真的想,是不是這麼病著,她的剛哥哥便會永遠待她這麼好?
“我把藥端過來,你趁熱喝了。”長腿一跨,他迅速將擱在桌上的藥端到她麵前。
楚寒洢傻愣愣地瞅著他深邃似井的黑眸,卻怎麼也探不出他沉潛的瞳眸中,有沒有還藏著什麼她想要的感覺。
湛剛困惑地看著她,下意識用手掌探了探她的額,看她是不是發了燒才會如此恍神。
“發什麼愣,趁熱把藥喝了。”他的掌溫柔貼在她的額上,微揚的語氣有濃濃的關心。
“洢兒沒事的……”
一股教她說不出的感動在胸口蔓延,她傻傻地想,慶幸自己的病尚未痊愈。
“那就把藥喝了,丫頭還幫你備了些甘草,應該可以去除嘴裏的藥味。”他思忖了一會,起身又要去尋甘草。
“不用了,藥不苦。”楚寒洢接過藥碗,眸光氤氳著感動的霧氣,一個不留神,淚珠兒竟成串地沿腮落入藥碗裏。
一定是因為她病著,所以湛剛才會待她這麼好。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