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出來了啊。”白梅訕訕笑道,她從包裏取出兩條紅繩手鏈,“這是我費盡周折從論壇裏淘到的,隻花了兩萬五,賣家信譽保證,戴上它一起進遊戲的玩家,一定會共陣營。我求證過購買過的玩家,他們都沒問題!”
江問源關愛地看著白梅:“……”
白梅:“????”
江問源幽幽歎氣,“這種東西肯定是假的。”
白梅不服,“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江問源解釋道:“我舉個最極端的例子,假如進入遊戲的人是雙數,剛好所有玩家都是兩兩用紅繩綁定進入遊戲的,恰巧這輪遊戲又設定有背叛者。你認為誰會成為背叛者?”
白梅兩手按著太陽穴苦苦思考,“也許會遊戲會另外安插一個落單的玩家成為背叛者。”
江問源繼續反論,“如果遊戲根據這種情況,安排沒有紅繩手鏈捆綁的落單玩家成為背叛者,那不就代表遊戲察覺到紅繩的作用了嗎?既然已經察覺到紅繩外掛,你覺得遊戲還會允許它繼續存在嗎?”
白梅無法反駁江問源的話,但又沒辦法死心,“可我求證過很多購買過紅繩的玩家,他們總不可能是集體欺詐吧!”
江問源的聲音透露著殘酷,“購買紅繩後能夠活著回來的玩家,肯定有隊友。但如果活著回來的是背叛者,你認為他會宣揚自己的身份嗎?唯一可能曝光賣家作假的隻有同伴成為背叛者的玩家,但人心是禁不起考驗的,你覺得背叛者平白得到一個全心全意信任他的同伴,會怎麼做。”
白梅啞然無語,久久才回神,“陳眠,你真怪。一般人遇到紅繩,第一反應肯定更願意去相信它的可能性,而不是從最壞的角度質疑它否定它。”
“反正錢都花了,就當買個安心吧。”完,白梅不給江問源反對的機會,直接把紅繩手鏈套到江問源手腕上,她穿著成套的運動裝,腳上的運動鞋也沒脫,翻身躺下,“晚安。”
江問源凝視手腕上的紅繩,白梅的話猶如重錘擊在他心頭,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用質疑的態度去看待一切?也許,是從陳眠的死之後。
兩人睡到半夜,齊齊從夢中驚醒,睜開雙眼,他們已經坐在圓桌之上了,映入眼簾的是許多神色相似的陌生臉龐。江問源看向坐在他右手邊的白梅,白梅臉色煞白,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無聲道:紅繩肯定有用吧,不然我們怎麼可能那麼巧坐到一起。
江問源沒理會白梅的話,他的目光落在圓桌的空位上,從空位的右側數起,他排在第八位,而整個圓桌上,一共有二十一名玩家。圓桌上有比他更強的玩家固然可靠,但這也從側麵反應出這輪遊戲的難度,想要活過這輪遊戲,恐怕很困難。
江問源的這個想法,在鳥頭人身玩偶統一收走玩家的腳或手作為代價後,變得愈發肯定。江問源被收走左手,白梅則是右腳,兩人心情沉重地進入遊戲——
一眾玩家坐在兩架敞篷的馬車上,走在顛簸的碎石路上。一個深邃眼高鼻梁的白人穿著中世紀的服飾,對玩家們訓話:“此行前往摩那裏加,你們的任務是治好村民的怪病。你們隻有十五的時間,如果期限一到,你們沒能找出治病的方法,所要付出的代價不是你們能想象的。另外,如果患病的村民想要逃跑,你們有義務阻攔他們,必要的時候,我允許你們殺死他們,務必不能讓任何一個患者逃出摩那裏加。”
白人長官交代完畢,馬車剛好在一處臨時搭起的帳篷區停下,幾百名身著盔甲佩戴長劍的士兵已經在那等著他們的到來。白人長官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對玩家道:“我們為各位醫生準備好救治病人的藥箱,你們在此地休整片刻,便帶上藥箱徒步前往摩那裏加。”
白人長官宣布就地解散後,江問源沒有去取藥箱,而是向士兵詢問方便的地方,白梅緊跟著江問源,幹笑著打哈哈,“剛好我也想解手。”
江問源哦了聲,“你去吧,我不用。”
白梅不解地看著江問源從特殊空間取出一個醜木偶和一個骨雕無麵人偶,並將醜木偶湊近骨雕無麵人偶,“等等,你要幹嘛?我們還沒進村搜查,具體的情況還兩眼一抹黑,在這個時候就使用玩偶的能力,不合適吧?”
江問源平靜地看著白梅,“我要使用玩偶的特殊能力,與遊戲無關。”
著,他對骨雕無麵人偶使用了醜木偶的特殊能力——
該能力僅能在遊戲中使用,能力詳情:讀取物品所經曆過的事,收集情報的能手。